沈渔准备回教室的时候,午休结束的铃声响了。
她就拐去了厕所。
学校的厕所在教学楼旁边,沈渔进去没多久,就有别人也来了,然后她听到隔壁间的女孩子们在讨论:“哎,跟你们说,我老师说高一年级有个憨憨,成绩在年级倒数的,违纪要被开除,就和老师发宏愿,这期末考试要考顺数第一……笑死了,你们说,世上怎么就有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呀?”
“什么不知天高地厚,就是赖皮呗!你们老师讲的那事,我可是亲耳听到的,是学校和年级组长都不要她,她就喊了她们家年纪老大的奶奶过来威胁人,说不让她继续上学就撞死在学校。那老师还能怎么办?只能让她继续赖了。第着瞧吧,这种人发誓愿就是放屁,期末没考到第一,照样有办法继续赖在学校里。”
“哎,你还听到了呀?真下跪了?”
“真的。我当时去隔壁办公室给老师交作业,看得清清楚楚的,也听得清清楚楚的,是高一年纪的一个女生,讲真,也不知道脸皮怎么那么厚。”
“你们说,不会是高一那个追着校草跑的家伙吧?”
“沈什么梅吗?哈哈哈,有可能!她可是出了名的厚脸皮,要男人,不要脸,她要是能考年级第一,我觉得,我都能上清华大学哒。”
嘻嘻嘻,女孩们笑着走了,沈渔立在原地,居然有点不大想走出去。
倒不是因为刚刚那些人说的话——她完全当她们是在放气!而是沈奶奶那一跪,让她有了改变了过程也可能改变不了结果的猜测。
如果最终的结果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必须留在这里体味沈春梅曾经体会过的人生,那她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啊?
沈渔都没意识到,自己是在臭烘烘的厕所里思考人生,直到厕所的窗棱上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她才回过神来。
“喵喵喵。”又是熟悉的、做作的猫叫声。
沈渔转出去,发现周进和王青鬼鬼祟祟地蹲在厕所外面,便面
无表情地走过去:“你们在干什么?”
王青:“呵呵,看你进厕所很久了,没事吧?”
周进担忧地看着她,他受伤的手放在胸前,那条鞭痕十分扎眼。
沈渔说:“没事。”笑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啊?走,上课去。”
王青和周进没有动,沈渔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怎么了?要上课了不知道?”她说,“我可是在老陈还有教导主任面前保证过,这学期结束前,都不会有任何违纪的事,你们想我违纪?”
自然是不想的,课间十分钟,这会儿一楼这边已经没什么人了,再不上去,还真有可能会迟到。
周进就先王青一步跟上去,和沈渔并肩走在一起。
沈渔又看了眼他的手,问:“还疼吗?”
他说:“不疼了。”
沈渔瞥他:“骗人。”
他笑了笑,过了会,轻声说:“我也会努力的。”
“你听说了?”
他点头。
沈渔笑:“消息传得还挺快。”
王青这时候凑上来,神秘兮兮的:“姐,我想到一个办法,保准你能拿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