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
七隐师太从床底下,翻出一张泛黄旧纸,上面稀稀疏疏写了好几个号码。
一个一个拨出去。
“葛兄,我,颖妹啊,多年不见哦,打错了号了啊,抱歉。”
“东兄,我这位施主,我并非你丈夫在外的姘头,请你莫胡乱造口业。”
“请问是富兄么?我,盛颖。过前两天刚过世了?抱歉,节哀顺变。”
“”
一连打了好几个电话,纸上只剩最后一个。
七隐沉默良久,迟迟没拨出去。
最后,实在是挂念如月在山下会不会惹事。
还是拨通最后一个号码。
接通后,电话那头没有说话,只有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七隐师太颤巍巍道:“爸,是我。”
电话那头是个极沧桑的老者:“我知道是你,这个号码,近二十年没人打过了。”
“我有件事,想求您。”七隐师太嗫嚅着嘴唇道。
“你说。”
“我有个小徒弟,人在荔城,名叫时如月。我想爸您在荔城如果有熟人,能不能让人帮我照看一二?”
“呵,熟人?”盛老太爷嗤笑,“你还不如直说,让你大哥帮忙照看。我跟那不孝子之间,没有联系。”
七隐尴尬:“爸,这么多年,您还没跟大哥和好啊?”
“没有,我不想提他。”老太爷干脆利落,方才的父女温情瞬间七零八碎,“你七弟现在就在荔城,既然是你小徒弟,那就是他侄女儿。我跟他说一声,让他照拂着。”
“谢谢爸,七弟叫什么名字来着?”
当年几兄妹都对父亲老来得子很不满,大哥选择远走荔城,二哥
她愤然离家,成为如今这般模样。
连那位七弟的名字,都不记得。
“盛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