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说完,天元帝面无波澜。“就这些?”天元帝问。宗政点头,“我们督察院能查到的暂时就这些。”
天元帝说:“太子建武库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拱卫司已经在严密监视武库的动向。还有他那些所谓的高手,都是些江洋大盗,给些钱财,就肯给任何人卖命!朕知道你的意思,你就是想借此废黜太子,可废太子,关系国本。也会因起其他王子,甚至王族的纷争,那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难道老师希望看到天宁不宁吗?”
宗政说:“如果放任太子这么继续下去,天宁也不能太平。到时候,皇权必将旁落,社稷之器,必将动摇。”龙河冷笑一声,“二长老危言耸听,言过其实!太子是皇上亲立,皇上岂能看错人?世上无完人,太子也难免有做错事的时候,但只要改过,还是皇储之尊。岂是可以轻言废立的?”
天元帝看看宗政,“三长老的话也不无道理,太子的所作所为,朕都一清二楚。虽说皇帝无私事,但太子毕竟是朕的儿子。知子莫如父,朕会好好斟酌。”宗政说:“老臣此来,想请皇上考虑改立齐王殿下为王储。必竟,天宁有今天,齐王是立大功的。”天元帝面色凝重,他知道宗政是有所指的。太子五岁时,天元帝出征乌孙。大败,被困在东平城。慕容大石率一千精兵,苦战三天三夜,保住了京城。
东平王和西平王联手打退了乌孙骑兵。两位藩王拥立慕容大石为摄政王,然后联络东宁王国跟乌孙王拉锯战打了五年。最后乌孙国内发生了内讧,战争才算结束。天元帝才从东平关回到京城。本来迎回天元帝的条件,是立慕容大石为王储。但天元帝一回京就反悔了。他把慕容大石封在齐国。并没有立为王储。
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但天元帝假装不知道,也没有人敢深究。天元帝的心里,他是不愿过早立储的。但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他不得不立太子慕容飞叶。他有着自己的打算,只是不便告诉任何人。
现在宗政触到他的痛处,他很想发飚。但宗政是自己的恩师,他不便发火。龙河冷冷的说:“二长老管得也太宽了吧?这些事情都是皇帝决断的,你管得着吗?再说了,齐王拥兵自重,齐国也从不向朝廷纳税,又不允许朝廷驻军。这样的作法,是不是有谋反之嫌呢?“
“是谁要谋反呢?”门口有人怪腔怪调的说。大家看过去,见慕容大石身穿团龙袍,腰挎宝剑走进皇宫。他一到,龙河马上闭了嘴。慕容大石走到龙河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
“二长老,你可真是忧国忧民,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之徒?”慕容大石说。
龙河扬起脸,“齐王,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在某些方面,做的是有点过了吗?”慕容大石呵呵一笑,“那么照二长老所说,我当如何处之?”龙河看着他杀气腾腾的腔调,不敢说话了。
慕容大石看着天元帝,“大皇兄,你说如果有人诽谤于我,该如何处置?”天元帝尴尬一笑,“二长老,言过其实,也不能算是诽谤吧?”慕容大石喊了声:“带进来!”两个武士拖着个人进来。龙河一见,大惊失色。“飞邪!你怎么在他手里?”龙飞邪苦笑道:“我怎么在他手里?大伯,这不是拜大伯所赐吗?本来我可以安稳的去过我自己的日子。可你偏说,只有除掉齐王,才能天下太平。现在好了,你把我们龙家满门搞死掉了!”
午门外,追魂炮响。“一百多条命,没了!”龙飞邪痛苦的闭上眼。慕容大石一剑挥过,龙飞邪身首异处。龙溪和龙河眼睛都红了,“你这个屠夫!我跟你拼了!”龙河从怀里掏出一个袋子,甩向慕容大石。那袋子里装的是五毒香,沾上一点,立刻皮肉尽烂。慕容大石用剑尖挑住,甩了回去。布袋裂开,一团黄烟罩住了龙氏二兄弟。一阵惨叫过后,龙家兄弟成了血肉模糊的尸体。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天元帝怒不可遏,但又无可奈何。宗政也觉得慕容大石过于残忍了。毕竟皇帝还在,这么残暴的行径,把一朝天子置身何地?宗政摇头叹息。慕容大石满不在乎的说:“皇兄,这乱臣贼子已经被我除了。现在就请我的大侄子出来,当面讲讲清楚。他作为太子,纵容手下杀害我的部属,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