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既然来了,就说说…昨日的事情吧。”
县官大人卑躬屈膝的样子,刘寻忍不住在心中冷笑,平日里,县官可不是这个样子,他…是一个实打实的“贪官”,虽然是一个小小的白水县县官,但是,有不少人向他行贿,他…可不是一个好人。
“昨日的事情,我也没有好说的,我们什么都没动,仵作看见的,就是一切。”
“是吗?可是我明明检查过那女子的脸,有明显的压痕,一定是死后被什么重物压着,而仵作去的时候,并没有…”
站在县官旁边的男子开口,声音浑厚,神色严肃,眼神之中,几乎只看到压迫之力,比起第一次看见曹原的时候,这个人,更加的恐怖…
单单只是说话的气势,就压得热闹喘不过气来,这就是一个人的气场,气场强大的人,微微靠近,便给人一种灵魂的畏惧感。
“在她脸上,压着一块大石头,我挪开了。”
刘寻抬起头,与男子对视,一旁的曹远看着刘寻,他…竟然敢直视将军,而且,还如此平静的开口!
“你可知道你破坏了最重要的线索?”
男子质问刘寻,言语更是提高了一个分贝,张远等大气不敢
出一声,县官更是像憋着自己的呼吸一样,身子也僵硬的杵在原地。
刘寻的心头一愣,随后嘲讽的笑出声,走到一旁的仵作身旁,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随后质问出声。
“你说说,昨日你在死尸上,都发现了什么。”
仵作看了一眼县官,县官点点头,仵作立刻伸出手指头,把自己知道的,通通说了出来,一番言毕。
刘寻的身子慵懒的靠在红木柱子上,嘴角,勾起笑意。
“那死尸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三日前,因为天气炎热,所以,尸臭比较快。”
“而你们所看见的尸体地点,根本就不是最开始的凶案地点,那死尸,应当是在昨日早上扔到山中的,若是三日钱扔的,早就被大虫吃掉了。”
刘寻看着仵作,伸手指了指他的鞋子,上面,还有一层淤泥。
“你们再看,仵作因为昨日去了山里,所以…还有泥迹,而你们是否注意到,死尸…没有鞋…”
仵作瞪大了眼睛,他竟然…没有发现这些,现在回想起来,那女尸,的确没有穿鞋。
县官气恼的看着仵作,一脸的恼怒,冲着仵作就大声呵斥,冲着仵作就要一脚踹去。
“笨蛋,你是怎么做仵作的?这么重要的线索,你居然都没有发现。”
眼前县官的脚就要落到仵作的身上,刘寻站起身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看着县官。
“县官,敢问,你又发现了什么呢?作为老百姓的父母官,你是否,也发现了一些端倪?”
刘寻的话让县官哑口无言,在这个朝代,仵作是没有地位的,甚至…他们比之平民还要下贱,身份地位,更是不如一头耕牛。
由于检查尸体是件很辛苦的事,古代的封建思想又比较严重,因此一般在检查尸体的时候由贱民或奴隶检查尸体并向官员报告情。
他们就是古代的“法医”,可是地位,却和所做的“工作”,不成正比。
“本官,不是在问你们吗?”
“我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身为父母官,你的职责就是保护百姓,替百姓排忧解难,仵作是一个小人物,可是您,眼高于顶,应当有一双慧眼找到线索才对。”
铿锵有力,字字诛心,曹原此时也感到一丝羞愧,他…当时可是一起跟着去山里验尸的,他也忽视了此女没有鞋子的事情,作为一个将领,他…愧不敢当。
刘寻伸手拍了拍仵作的后背,让他挺直了胸膛。
“你如此卑躬屈膝是做什么?他们不敢做的,你做了,你的胆识,他们没法比,懂?”
刘寻就见不得县官欺负仵作的样子,在这个时代,对于死人,所有人都是忌讳的,若不是生活所迫,谁愿意做一个和死人打交道的仵作?
这些县
官吃香的喝辣的,处处压榨下面的有功之人,三六九等,这些县官,还不如一个花瓶。
“你…你大胆…”
县官开口大喊,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教训,还真是第一次…那么憋屈,作为县官,那个小百姓看见他不是毕恭毕敬的样子,这小子…胆肥了。
“小子,你很狂傲。”
“狂傲不敢当,只是觉得,为父母官者,应当,为民忧为民愁,为民谋福,以民为本,别忘了,多少叛民起义,都是…官逼民反。”
刘寻说完之后,也不再理府衙里面的人,唤了一声张远,就起身离开…
府衙里面的人,尤其是县官,脸都已经黑了,曹原偷偷的瞅了一眼将军,只见他眉头紧锁,目光幽深,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刘寻的话,真的把他震惊到了。
就连“官逼民反”之内的话都敢张口就来,真是一个不怕死的小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