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年言是没有父亲的人,进了不了咱们年家的陵园不说,按习俗是要放进义庄的,这放进义庄,就是孤魂野鬼了,小月好心替你安葬你儿子,设立墓碑,你应该磕头感恩啊!”
年白雪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轻柔,配合她脸上善意的表情,在别人看来那是好心替年媚儿着想。
年媚儿懒得理会年白雪的惺惺作态,只是多看了一眼冷淡的刘供奉一眼。
见刘供奉并没有维护自己儿子的意思,年媚儿面无表情,心底却越发心疼起年言来。就是刘供奉这个站在自己这边的父亲老友都不喜欢年言,可见五岁的年言这些年遭受了多少闲言冷眼,现在棺材都抬上门了,指不定以前在暗地里怎么欺负他,查都不用去查,儿子身上的寒毒肯定是年府中人下的!
没多久,苏氏就在几个婆子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子。苏氏妆容精致,丝毫不显老态,但面相刻薄,有种咄咄逼人之势。
她一进来就寒着一张脸,冷声喝道:
“年府死了人,为何不上报?现在是不是不将我这个主母放在眼里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径直看向台阶上的年媚儿,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屑与讥讽,还带有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主母?呵呵,我记得我的母亲才是年家真正的主母,你一个暂时代权者就想成为真正的主母,那也得等我父母回来再说!”年媚儿道,她记得年家的规矩是家主失踪满十年才彻底除去职位,现在才第六年,不管怎么说,她这个大伯一家都不算是真正的家主。现在,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苏氏被这句话噎住,握紧拳头,道:“但现在年府后院是我说的算!你与人私通生下孩子,我看在二弟的面子上没有将你们赶出年府,如今既然你儿子死了,就给我丢到义庄去!这个野种,只要我们年府不承认,他就只有当孤魂野鬼的命!”
“你说谁野种?你们谁敢再说一句野种,我就让谁睡这个棺材里!”这些人一口一个野种,年媚儿怒了,手指着一旁的棺材,眼神冰冷,居然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上位者气息。
“我再说一句,我儿子好端端的,不劳烦诸位操心,我劝你们尽快将棺材弄走,不然就要承受我接下来的怒火!”
“呵,年媚儿,你说你儿子没死就没死?昨天大家亲眼看到你儿子快断气了,你昨天在灵丹堂的所作所为早就传遍了整个帝都,你识不清形态,不知好歹偏要去惹怒苏老,活该连累你儿子毒发身亡!”年白雪身边的一名女子高声嗤笑,她是年安侯府的大小姐长苏兰,从小与年白雪交好,这时自然帮着那边说话。更何况刚刚年媚儿这番话,可将全部人都得罪了。
“年媚儿你胆子越来越肥了啊,昨天不仅敢公然鞭打小月妹妹,今天还敢挑衅我们在场的各位,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有本事你朝小爷来,小爷把你打得满地找牙!”一个粉面公子哥冷哼了一声,站了出来,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一副牛气冲天,狗眼看人低的模样。
“哈哈,许三哥,你可别让这种丑女碰到你高贵的身体,免得脏了手。”有几个女人捂嘴轻笑,眼底满是对年媚儿的鄙夷嫌弃之色。
年媚儿扫了一眼在场嘲讽她的人,心头冷笑,再看一眼刘供奉,见他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她心中也明白为何这些人敢明面上如此待她。这刘供奉压根不会管这些人怎么侮辱她,他应该只是为了保住她的命,等她的父母回来之后好交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