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昆凌山主数日来拜访之人不觉,在朝学生礼随不重皆是小辈礼仪。如今身边只有去年新收取的关门弟子张柏,半年以来读书不少。天资聪颖老人十分喜爱,只是对于弃文从武的刘知幸觉得可惜。虽然不是刘家世子,凭借学识科举进入三甲算不上太难。无论是户部经济工部建设还有刑部法律都有独特的见解,只是在礼节方面让人担忧。
凭借家世进入任何一部都能有一番作为,在朝有父兄在外有晋王萧铭未来天水王杨尘,未必不能担任大梁未来的宰相。一门两宰相他周文一脉如何不值得骄傲,有史以来一门两宰相屈指可数。届时身为大梁文宗的周文定能在史书浓重的添上一笔,周氏一族未必不能流川数百年。感到最可惜的还是次子,无妄之灾一家人被斩,只留下周恒一人。
三十而立如今还是孑然一身,整日酗酒成性一点都没有少年时的风采。如果没有家中的救济,活的甚至不如街上乞丐。周恒一度认为周氏一族未来百年的中兴之祖,奈何事与愿违天意难料。后辈中最看重的周恒,如今这般模样。其余孙辈也只有周瑾一人能撑起周氏门面,一旦长子周英祥退出朝堂。周氏在大梁还有谁能站在高位,老人担忧越发沉重。
周英祥五十有二在朝还有多长时间,嫡长子周瑾也不过是吏部小小的侍中。数年以来政绩算不上优秀,尤其是皇帝年迈近年大举科考无数寒门学子进入朝堂。曾经的学生之中唯有王安一人身居高位,老人何尝不清楚王安此人哪里会照顾周氏一族。其他学生看似身居高位,真的能在周氏危机之时伸手之人少之又少。
自从王安当人宰相之后大刀阔斧的改革,十来年的中大梁国力提升。从与南楚相持的局面,到现在隐隐有霸主地位。今年来南镜不安定未必与王安脱的了关系,很少有人王安担任丞相之前便有一份策略上书。其上第一件事便是以寒门入朝,从而改变整个大梁豪门割据的局面。齐王太子相争未必没有王安的身影,齐王太子相争无论那方胜出荣登帝位。大梁都会有一批新鲜血液融入,各大豪门纷纷选择党羽如何不是怕王安而寻早未来生存的契机。
身在山庄心观整个天下,王安的手段太过于极端,却是大梁的一剂猛药。这些年来多少位削去爵位公爵,若不是朝中争议,许多世袭罔替的爵位都不会超过三代。湖平蒙家失去南镜统帅,一举长风军统帅成为南镜最高长官。蜀中林家在朝区区数人,原有的军队编制一削再削,其中多是朝中武将小辈执掌。济州李家虽然依旧困守东吴,实者边疆实权武将皆由朝廷调度。王权集中化,豪门边缘化随处可见。
年纪大了看的透彻,未来想保周氏一
族只有从寒门中选择。尤其是太子登基豪门未必有如今的局势,豪门贵族依附齐王者众多。老人越发思虑深重,收取关门弟子张柏实在是无奈之举。看着院子中仿佛变了一人的少年,南镜发生的事情也有所了解。被楚军袭击便有张柏的家乡,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好事。张柏年后几日比去年更加用功,原本是要多学几年在科考势必要状元。如今功课往往要到半夜,清晨的时光也不曾错过。年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别的,而是要参加今年的秋考。
春天总是悄悄的的来,与少年一般不知不觉已经长大。实在看过多少少年人的成长,只是有人垂垂老矣有人却是永远定格在少年。老人总是怕死又不怕死,害怕没有看到少年成长。走过张柏的书房,少年早早坐在书房中读书,遇到不解之处问的更多更细了。这是好事,作为先生谁不喜欢好问的学生。
走过书房经过庭院看着,年纪五六岁的嬉戏玩闹的曾孙还是那么天真。希望他们快快长大,又害怕时间太快错过最惬意的时光。在山庄已有而是多年的老仆急匆匆走来,终于找到老主人说了几句话,老人枯荣的面孔难得有了笑颜。健步如飞仿佛年轻了好几岁,最看重的学生还是惦记这这位老先生。
刘知幸等待许久,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先生不知道身体是否还健朗。在军中时常想起逼着自己学习的先生,如果不是先生传授学问怎会有如今的刘知幸。小时候觉得老先生无所不知,现在想起来好像天下还真的没有先生不知道的事。
老人急匆匆的走进厅堂看到想念很久的学生,转瞬间变成一副文宗的模样。一手附后一手摸着雪白的胡须说道:“知幸来了。”
刘知幸重重跪下一连三拜,老人没有想到自己的学生会行如此大礼。听得很清楚:“学生刘知幸叩见先生。”老人快走了几步站在刘知幸身前,双手扶起。
少年已经长大了,不是搅得太平城不太平的少年了。如今的太平城更加不太平,只是与少年再无关系。一年的时间变化很多,拖着刘知幸的双臂壮实了许多。黝黑的面孔下还是那张面孔,减少了稚嫩消磨了乖张。已经是一位边关将军,再不是躲着不读书的孩子了。
刘知幸抬头老人还是严师威严犹在,只是头发稀疏胡须不知道是不是抚摸的多了少了许多。枯皱的皮肤斑点多了一些,身子依旧健朗看样子还能好活几年。被老人扶起刘知幸很高兴,刚才的力道健稳。
说道:“看见先生身子健朗,学生便放心。在军中经常想起先生,很怕下次回京就见不到先生了。”眼神真诚,周文不觉的刘知幸说话无礼。这么大的年纪很少见,自称老朽害怕听到这些。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