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又絮絮叨叨说:“你们要做的是把手养好了,做些简单的活计,也得注意保养,前些年,就有看茶水的小丫鬟手没护好,被炉火烫红了,她端茶伺候主子,主子瞧见非但不怜惜,那日他心情不好,还给那小丫头泼了一脸热茶,毁了脸也没法留她,只能赶去农庄做苦力,也是造孽。”
福珠和鱼儿听见就倒吸一口冷气,心里原本因为打赏欢喜的心情也像似被这春日里的凉水浇个透心凉。
是了。
主子就是主子。
高兴的时候就夸你赏你,若是不高兴也是不需要缘由就能欺你
福珠鱼儿都有些害怕。
陈喜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她要听的就是这些事情。
她借此话题说下去,道:“那婆婆可告知我们是哪位主子发这样大的火?我们这些新来的也好避着点啊。”
张婆子闻言直起身来缓缓酸痛的后腰,将手里拧巴的枕巾扔进一旁的木桶里头,借机瞥眼她们手里拿的点心。
心里顿时了然。
今日是府里的大好日子,她们这些婆子只能龟缩在角落忙碌,像似她们那些漂亮小丫鬟,早早就在主子跟前伺候领赏了。
陈喜她们还能记得给她带东西过来,自然是上道的人。
张婆子的笑容也就多几分真切,她提起木桶走起水井处,然后招呼陈喜她们几个过去,自然不能大声谈论的。
陈喜眉眼欢喜,拉上福珠再示意鱼儿跟上,才快步过去。
福珠和鱼儿也明白过来消息有多重要,此时也紧忙跟上。
张婆子见她们靠近,在看看四周无人,才压低嗓音说道:“那人就是咱们今日的主角,大少爷是也,人们都说大少爷怜香惜玉,实则辣手摧花的人也是他”
福珠都被惊得捂嘴,瞪圆眼睛表示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明明大少爷是风度翩翩很有礼数的啊?
福珠觉得幻灭了。
鱼儿虽然没见过黄大少爷,但瞧见福珠吃惊的模样就腹诽那大少爷可真能装,她觉得自己可怜的姐妹三观都碎了。
陈喜倒也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郑重地点点头道:“那我晓得了,以后遇上大少爷还得注意些才是。”
喜怒无常的角色啊。
陈喜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谨慎一点,她又询问道:“听说,大少奶奶是位良善之人,这话可是真的?”
她说完这话,又把自己准备好的一枚银叶子塞了过去。
张婆子低头一看,顿时就喜不胜收,把东西接过往腰间塞好,觍着脸笑道:“这话倒是真的,大奶奶应当是府里最好说话的人,脾性真真没得说,只可惜太纯良也”
陈喜自然明白后头的缘故,也就没有纠结这话题,趁着张婆子还在欢喜,便又追问道:“那府里各位主子的脾性都是如何的,婆婆可否跟我们细说说?”
张婆子见状抖抖枕巾挂上竹竿上,笑容特别真切道:“姑娘放心,姑娘出手大方,我也不会叫姑娘吃亏”
且听她逐一道来。
福珠和鱼儿都惊讶陈喜贿赂人居然如此得心应手,但瞧见张婆子受用,她们俩也十分欢喜,连忙认真听着。
张婆子这才尽量简单粗暴地给她们提醒道:“你们想在这儿府里混的好,那就千万要记得我今日所说的这几点。”
“其一是在大少爷面前要谨慎,别瞧着他风度翩翩实则最喜怒无常,”
“其二是在大奶奶面前千万不能露出一丝对大少爷有倾慕的意思,大奶奶的痛楚就在这儿,你们可别往这儿撞,她再好的脾性只要遇上跟大少爷有关的指定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