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对不起,”门外,漫天的光亮中,一个身材脸孔都和陶校长相似的中年男,笑嘻嘻的陪着小心,打算跨进来:“哥也是没办法,又来麻烦你哩。”陶校长却一晃身子,拦在了他面前:“上次你不是答应下不为例?咋,说话不算话哩?”
“不是不是,你听哥解释哩,”
被堵着的中年男,一脚外一脚里的陪着笑:“实在是哥的老朋友,二十多年没见面,这次又带着夫人儿子媳妇和小孙子,见面就送了重礼。你知道哥别无能耐,还是你嫂子说,找你这个大校长哩。”“哈无能。安徽话,下同”
听到对方又搬出老婆,陶校长恨恨的跺跺脚。
“包衣窝囊废。现世形容人差而无自知之明。”提高了嗓门儿:“要带,你自己带啊,你找不到路哩?找不到路,做什么人情哩?”中年男更放低了身影,低着嗓门儿咕噜咕噜。未了,声音突然提高:“你要是不答应,老哥俺今天就跪在你的校门外了,让大家看看,你这个大校长是如何六亲不认的哩!”
说着,当真扑通跪下了。
气得陶校长咬牙切齿,低骂道:“杂花形容不中用的人,你这个小杂花。你个大大骂人的口头语,我日你大大。”骂罢,仰天看看,又跺脚:“滚起来,到前面路口等我。番生、番僧吊顾地大意是指一个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一定要弄出点波折来。”中年男高兴得腾地站起,一拍自己膝盖,跑了。
“嘎英。”“陶校长。”“你去休息哩,今天这事儿,不要乱说。”
陶校长一面叮嘱,一面准备出去,顺手拉上大木校门。转身时,看到三个支教老师,就站在离自己几步过的地方,有些难堪的怔怔:“是俺大哥,我出去一下,你们抓紧时间休息休息。”转身离开。小刘拉上大门,苏丹俯身问嘎英:“一定又是带路,对吧?”
嘎英有些怯怯地点点头,咬咬自己有些干裂的嘴唇皮儿。
“陶校长的叔,平时对俺们挺好的,就是憙欢带人哩。”苏丹趁机蹲下地:“给苏老师说说,你也带人吗?”“带。”嗓门儿低低的。“嘎雄嘎娃呢,也带?”“哩。”燕子和小刘也兴致勃勃的蹲下来,这让己有些不自然的嘎英,更慌乱了。
嘎英看看这个,瞧瞧那个:“老师,俺,”
苏丹不满的瞟瞟二人,站起来和气看着嘎英:“没事儿,朱老师刘老师挺好的,不用怕。你去休息吧。”“谢谢老师。”嘎英如获大赦,给三个支教老师敬个礼,转身便跑。“哎别跑别跑。”苏丹又喊住她:“早上,我不是给你说了,这段时间由我暂代红领巾监督岗吗,你怎么?”
嘎英的脸腮有些泛红了。
“吃饭时,嘎雄说,苏老师好像累哩,可能中午要休息会儿,因此,嗯,因此,”苏丹明白了,感激的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