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纸包里,金黄色卷着肉的大饼,喷香扑鼻。
小九咬了一口,吱嘎地响,肥厚相间的酱肉里带着葱丝和香菜蒜末。这滋味,别提多美了。
“哪来的?你吃了没有?”小九大嚼,含糊不清地说道。
“俺吃了!”朱重八笑眯眯的看着他狼吞虎咽,“慢点,喝口水!”
“真他妈香!”
小九几乎咬掉了舌头,重八对他真是没话说,钱都放他这,好吃好喝也想着他,觉得当得起一个义字。
吃着吃着,小九忽然感觉这饼地味道有些熟悉,外焦里嫩带着油渣。
“哥,这饼吃着咋好像月牙儿烙地?”
小九抹抹嘴,人总是对熟悉地味道格外敏感。
朱重八擦拭着身上的盔甲,“就是月牙儿烙地呀!俺从城里回来,她特意交代俺带给你地!”
“你看俺这舌头好使吧!能吃出来!”小九笑道,“她也是,费这么大劲儿,就带一张饼!”
“哪有?十来张呢?”
朱重八擦完盔甲擦腰刀,也不抬头,“一篮子满满地!”
“那?”小九看看手里地饼,“那咋就剩下一张了?”
“俺道上吃啦!”朱重八抬头,理直气壮地说道,“再说有好东西,不给其他地兄弟分点儿!”说着,笑笑,“大伙都夸月牙儿手艺好!”
“他娘地!我说刚才怎么看耿再成嘴唇子油汪汪地!”
小九莫名地悲愤,老子未来媳妇给老子送地吃食,你们先给造啦?
看一眼又低头擦着战靴地朱重八,小九狠狠地咬一口,卷肉地烙饼。
“不对呀!”
小九脑子里忽然开始计算,够资格吃这饼的,也就那几个人。
自己加重八,巴音,耿再成他们三个。一共十来张饼,其他的呢?起码还有四张,怎么就一张了?
嘴里嚼着,小九看看朱重八微微凸起的肚子,明白了。
丫自己吃了三张!
“他娘的,亏老子刚才还觉得你讲义气!”小九心里腹诽。
“弟儿!”朱重八终于擦完了,靠着椅子问道,“你说咱外边这帮兄弟,得有个响当当的名号呀!咱地营头叫个啥名儿?你读书多,琢磨琢磨!”
“男子汉大丈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饼同吃!”小九举着手里还剩下点饼,“干脆,就叫义字营!”
“中!”朱重拍大腿,“这名不赖!”
这时候门帘忽然被挑开,巴音拎着马鞭进来,看见小九手里的烙饼眼睛一亮。
“哪来的?”巴音说完,也不客气,直接抢下来三两口塞嘴里,随后在屋里抬着马鞍出去。
小九愣了,看看重八,“巴音没吃着?”
“呀,把他忘了!”朱重八咧嘴,有些懊恼。
“哥!”小九舔舔手指,“你吃了几张?”
朱重八抬头看看头顶,掰着手指头,算算,“五张!”说着,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笑道,“俺这肚皮你也知道,无底洞,哈哈!”
“”小九无语。
“哎呀,你看你一脸伤心劲儿哟!”朱重八搂着小九的脖子,幸灾乐祸的大笑,“俺就是故意吃的,你咋地吧?你咋地吧!”
说着,在小九的胸口锤了两拳。
接着笑骂,“你小子,他娘的有了媳妇忘了哥,月牙儿成你心头肉了都!”
“哎哟!”小九毫无还手之力,求饶道,“哥,俺身上的伤还没好!”
哥俩正打闹,外边传来报信的声音。
“朱老大,大帅来啦!”
朱重八和小九对望一眼,赶紧出去。
视线中,郭子兴和儿子带着一队骑兵,远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