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黎世对我不管不顾的样子,心里郁结,想反驳些什么,却发现凭借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反驳什么都不是那么个味。
思来想去只好作罢,但小腹的疼痛似乎并没有缓解的意思。
早知道这次还会疼,就在来大姨妈的第一瞬间就服用止疼药了,早上来的时候还没觉得小腹冰凉或者有坠痛感,以为不会再疼了,没想到——
小腹的疼痛只是延迟了而已。
“啪啪啪——”
办公室里传来敲击键盘的声音,我扫了一眼苏黎世的方向,晚上十点了,他还在办公,我本来就腹痛难忍,总不好还站在这里打扰他。
这么想着,我以龟速挪步到办公室的门口,想要打开房门出去,却在手指刚刚碰上门把手的时候被苏黎世叫住。
“你现在回病房,只会把李大妈吵起来。她上了年纪,神经衰弱的厉害,一点小动静她就能醒,何况,顾忆醒过来,看你肚子疼的脸色发白怎么办?你要让一个五岁的小孩整宿整宿担心你吗?”苏黎世没抬头,但话很明显是对我说的。
我打算回病房的意图被苏黎世发现了,而且——
他说的那些话,我也无力反驳。
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手从门把手上收了回来,冲着苏黎世的方向,小声说道,“那我在座位上趴一会儿,不会吵到你的。”
苏黎世嗯了一声,没在跟我说话,继续忙于工作当中。
我挪动到座位上,趴在桌子上,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腹,贝齿咬着嘴唇,忍着小腹处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疼痛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腹的隐隐作痛开始转变为剧痛。
我本来就是个不耐疼的人,当时拼命生顾忆的景象到现在都难以忘记,甚至发誓此生都不会再要第二个孩子了,因为生孩子太痛,而且——
苏黎世也不会再跟我有第二个孩子了,毕竟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趴在桌子上,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小腹的阵痛明显,好几次让我忍不住深呼吸,每次疼的要出声的时候,我就会看看苏黎世所在的位置。
一是担心自己呼痛吵到他,二是无意识的一种动作,就好像只要看着苏黎世,疼痛就能够减轻一大半似的,虽然,我知道这只是一种心理效果。
就在我疼的彻底受不住的时候,苏黎世却突然站起身,径直走了出去。
听到办公室的房门“咔嚓”响了两声,苏黎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外的时候,我才忍不住叫了出来,脸上有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我胡乱擦了一把脸,用手使劲压着自己的小腹,可追痛感不减,这次的止疼药似乎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房门再一
次被人打开,苏黎世高大的身影出现,他似乎看了我所在的位置一眼,鼻息之间是不可闻的叹息。
顿了顿,他伸手将什么东西放到了杯子里面,然后接了满满的一大杯热水,看着冒出来的袅袅热气,他转过身,将杯子递给我,“喝点红糖水吧。”
红糖……水?
我艰难的抬起头看了一眼苏黎世,想伸手去接水杯,苏黎世却示意我去一旁的病床上,“去那里躺着吧。”
疼痛让我的脑袋里面一片混沌,顾不上多想,我按着小腹强站起来,蹒跚到了病床边,坐下后接过了苏黎世递过去的红糖水。
暖流入胃,带来些许暖意,小腹的冰凉坠痛感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了点缓解。
“哗哗——”
苏黎世在抽屉里面摸索了下,然后将暖宝宝拿了出来,看了一眼我的方向,径自将暖贴撕开,冲着我努嘴,“把衣服掀开。”
不冷不热的声音,却听得我有些尴尬。
我颤巍巍的伸手,“我自己来吧。”
毕竟我现在跟苏黎世也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总不好让他给我贴暖宝宝贴。
“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我都见过,何况穿着衣服?”苏黎世对我的扭捏很不屑一顾,他坚持自己给我贴暖宝宝,声音带着点不耐烦的意味,“赶紧的,我还要忙,哼哼唧唧的让人心烦。”
这句话算是戳中了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许是因为小腹太疼,许是因为苏黎世这话太伤人,更许是我察觉到我跟苏黎世之间的不可能,我的眼睛突然红了起来,声音也带着点哭腔,
我冲他喊,“我是诚心想吵你的吗?我也想走来着,是你让我留下的,我又没求着你给我贴暖贴,也没求着你给我弄红糖水,是你自己……”
我的话戛然而止,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跟苏黎世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