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是不知道顾饱饱挣了多少,他料想不会太多,孩子嘛,年纪还小,玩一玩得了。
别看这次搞的好像阵仗很大,做正经生意,老顾家又没本钱,无本买卖,能糊口就很了不得了,他平常一个月看诊抓药才挣多少钱,这几天的不能算,都是一锤子买卖,捞的偏财。
不行,他得再补充两句,别让小徒弟刚挣个几吊钱就飘了,但是太打击孩子的积极性也不好,还是先肯定一下吧。
“饱饱啊,五岁就能挣钱了,好事啊,老顾在你这个年纪还在村口玩泥巴呢……”
顾饱饱听着话头不大对,小脸皱起来,夸她倒是没有问题,怎么还顺带贬上老爹了。
“说起来,老顾还真是有福气,虽然自己没什么本事吧,但女儿生的得好啊……”
师父的毛病又犯了,她得治治,掏了掏兜,顾饱饱拿出那一张百两银票,顶着师父的碎碎念展开来,举过头顶。
“你别担心,买房的事再缓缓,生意上有没有什么麻烦,需要师父帮忙的尽管说,师父还有点小金库,给你……一百两,什么玩意,饱饱别打岔。”
银票晃过来,林师父大眼一瞟扒拉开,又回陷在自己的演讲思路里没回过神,主旨是肯定徒弟的成绩,同时让她明白一点小钱做不得什么。
“我说到哪了?哦,小金库,有个二三十两,够你玩,玩……”不对,这个手感怎么这般熟悉,拿过来仔细一看,“乖乖,你哪儿来的一百两?”
“挣的啊。”顾饱饱眨眨眼,满脸得意,用的还是师父的独门绝学,具体叫什么呢,死要钱吧。
林大夫抬头看看银票,低头看看顾饱饱,再抬头看看银票,再低头看看顾饱饱,又……
没完没了了,看不下去的顾饱饱友善的提醒:“师父,咱别把脖子闪了。”
“才多少天,你就挣了这么些?”林大夫还是不敢相信,把银票拿到鼻尖嗅了一口。
嗯,是这个味道,他都多久没摸到过这么大数额的银票了,上回还是年初自家媳妇过生辰,他合情合理的向上批了款,用以购买生辰礼物才拿着的。
顾饱饱听了师父的话,双手往后一背,仰起头摇了摇,双唇微眯,勾起的嘴角写着三个字你说呢。
林大夫:“……”
这么欠又这么装的嘚瑟模样,咋眼熟得很,这不就是另一个自己吗?
林大夫想哭啊,他林大壮,一个老山匪啊,这样没问题,可顾饱饱曾经是个多么软糯可爱的小包子啊。
他错了,孩子都是看着大人的背影长大的,耳濡目染,有样学样。他发誓,为了饱饱的健康成长,以后再也不装不嘚瑟了。
空气渐渐转凉,秋天的日头落山早了,顾弘毅来接顾饱饱的时候,天色已然昏暗。
“饱饱!”
顾弘毅在门口叫了一声,他一般不进去,不稀得去看老林,不过也没用,老林每回都得跟出来,两人呛上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