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还是太天真了。”薛睿苦笑着摇摇头道“表面上看起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司官,但你可知道监司官有替陛下巡视四方的职责?”
即便从未听说过这个词,可薛晚也察觉的这背后仿佛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有这么严重吗?”
“先帝的时候地方上但凡有异动都会由监司官上报给陛下,他们能够代执圣意,权力不是一般的大。”薛睿轻声道。“虽说陛下登基后整顿过隶治,可监司官的权利现在究竟有多大谁也搞不清楚。”
“可是他就不能给我透个口风吗?”薛晚不满道,只是说话的时候微微撅嘴,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气愤。
薛睿正色道“如果监司官的权利还像以前那么大,他们身边一定有陛下的势力监视,如果你知道了什么恐怕只会拖累他。”
明明只是他总爱敷衍自己,怎么在哥哥嘴里这件事情竟然有这么严重?薛晚狐疑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该不是你为了替他说话故意说这些来唬我的吧?”
“我都城的时候曾经拜入太学跟着学了一段时间,断然没有假的。我和他难道还能越过你吗?”薛睿道。
听到他保证以后薛晚踩半信半疑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不过她还是会好好的记他一笔的。
因为薛晚的突然来访,薛睿已经较往日来的迟了,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已经很久没有来的首辅竟然破天荒的等在里头。急忙迎上去道“下官见过首辅大人!”
首辅随意的摆了摆手指着墙角的梅花道“这株梅花已经有些年头了,难为你还想着把它救回来。”
“只是试试而已。”薛睿将人往里头让问道“您今日来得这样早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吩咐吗?”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首辅尴尬的四处乱看,干咳了好几声才道“听说你妹妹和应王府的家眷交情不错?”
薛睿心思暗暗的转了几个弯问“不知首辅问得是应王府的哪一位女眷?下官也不太清楚这些后宅的事情,恐怕还要回去问一问她才能知晓。”
“也没什么别的只是小女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给家里来信,内子有些思念她,想打听打听最近应王府有没有什么女眷之间的宴席。”这一番话说得首辅脸上微红,他只怕一辈子没对着另一个男人说起过这些后宅的事情,自己都臊的慌。
“这我倒是没有听说,只怕要等今日回去问问才能知道,怎么夫人很急吗?”薛睿问。
首辅道“也不是很急,只是小女从未离开过内子,她有些不习惯罢了。行了你先忙吧,这事也不急,你心里惦记着就行。”
说归说,他一走薛睿立即就让人给家里递了信,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楚,叫她好好想想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半年来好像大家都不太一样了。薛睿翻看着刚刚送过来的宫花道“这两朵的颜色不大好,送回去重染。”
造花司的人为难的接过这两朵花道“这个颜色已经染了三十几次了,还不行吗?”他反正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同,怎么每次都过不去?
薛睿叫人靠近,指着花瓣边缘的背面有半个小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颜色不那么均匀。“这些东西进宫是要送到各个妃嫔手中的,若到那时才被人发现可就不是发回重做这么简单的了。”
“可是轻薄红透这四个字原本就很难得,时间长一些颜色就重了,时间一短就不匀称。”那人抱怨道。
“正是因为这东西不容易制成,才是造花司的本事,不然怎么能以绢花上供这么多年?”薛睿笑了笑,只叫人回去重新染制。眼看着时间就快要到了,实在不能不加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