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爸爸还病着,吃不了鸡蛋和玉米棒这样的硬东西,还是我喂他喝点麦乳精吧。”沐红玉上前坐在干草堆上,将段崇文上半身支起来,麦乳精凑到他嘴边。
段崇文大口大口吞咽着,很快一搪瓷盅麦乳精就被他喝光了。沐红玉给他擦擦嘴,把人重新放好。
“衣服。”段崇文手小幅度动了动,指头勾着她的裤腿。
“什么衣服?”沐红玉回神:“哦,你的呀,都睡得跟抹布似的,我昨天给你洗澡就扯来扔了。”
“我……”
段崇文还想说话,沐红玉直接将被子蒙到他额头,“你身体不好,要多睡。”
段崇文根本没力气把被子拉下来,闷在里头说话也模模糊糊的,不过沐红玉还是隐隐听到了“厕所”两个字。
一把把被子给他拉下来,沐红玉皱着眉头:“哪来的厕所?你是大还是小?”
段崇文直接把眼睛闭上,憋了半天才出来个“大”字。沐红玉撇撇嘴,嘀咕了句:“没吃什么东
西,怎么会上大号。”
三个孩子可都还在边上呢,沐红玉最终还是把昨晚上守夜那件大衣拿出来给段崇文裹上。从衣服大小就能看出段崇文瘦了多少,这都能装两个他进去了。
棉大衣有点长,裹了人之后就剩一双干瘦的小腿和大脚在外面晃荡,那皮包骨头的样子让沐红玉总算是生出了点对“丈夫”的怜悯之心,小心翼翼抱着人去隔壁牛棚的粪桶上解决了生理问题。
她总觉得有些不正常,像段崇文这种情况,怎么还会排便?而且这一阵折腾,身上还有泛着恶臭的汗水出来。害得她又帮着他用毛巾上上下下给他擦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