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谢妈妈利索的帮林穆儿换了身家常的素衣裙,挽了个简单的堕马髻。刚收拾好,福爷也在门外求见了。
福爷进来见了礼,林穆儿开门见山的吩咐道:“今儿早上去见皇上,皇上已经允了,说是断断留不得如此欺主的恶奴,所以,咱们跟他们清算也不必畏手畏脚,放心的去核查便是了。只一点,是他们该得的,咱们一分不少;不是他们应得的,也得让他们吐得干干净净!还有,那些个佃户,若是能把这次秋收收完了回乡,咱们既往不咎,若是执意要走,便绑了送官吧!”
“是!奴才记下了!”福爷笑眯眯的应着,心里确是忍不住赞叹:这王妃看着柔柔弱弱的,做起事来倒不含糊,还真得了皇上的应允!
“嗯!这样,几位先生年纪都大了,备几辆宽松的马车,您再点几队府兵跟着。如今,虽有了皇上的应允,但咱们要掀他们老底,也得防着他们狗急了跳墙,务必要保护好几位账房先生的安全!”林穆儿细细的思索着:“对了,眉月一个姑娘家,去庄子上多有不便,兰雪你也挑两个小丫头过去,贴身伺候着。”
“是,还是主子想的周到!”兰雪笑着说,“奴婢刚还在想呢,那些个府兵都是些个粗人,哪会照顾小姑娘啊!”
“你呀!”林穆儿笑着点点她:“既是想到了,就该提醒我!对了,那些个管事虽是皇上,到底也是自由身,并没有卖身契在咱们手上!但庄子上的那些个仆役们确是王府的奴才,卖身契都是有的,若是有哪个不开眼的不识主家,助纣为虐的,只管发卖了便是,也不必来报我了!”不识林穆儿心狠,如今的节骨眼上,若是镇不住这些个人,往后就算庄子回到了自己手上,怕是也不长久。
“是,奴才记下了,只不过,既是要与这些管事们清算,怕也是要找几个能管事的填上才好,不然,没个主事的,怕也是顶不起来。”福爷仍是笑眯眯的回着话,但是却一语中的,说出了林穆儿心中所想。
“是啊,这一时半会,到哪里去找能顶事的管事呢?”林穆儿一时也犯了愁,没个主事的,即便清算了下来,这庄子也未必能管好。
见林穆儿犯了难,福爷慢条斯理的开了口:“奴才倒是有几个人推荐,不知...”
“哦?说来听听!”林穆儿眼神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知娘娘可还记得夏管事?”福爷低着头笑眯眯的问道。
“夏管事?”林穆儿略一思索,“可是那日说命是王爷给的那位?”
“正是!”福爷点点头,“这夏管事本是在王爷军中当差的,不过后来伤了胳膊,落下了残疾,家中也没有了亲眷,孤身一人。但好在还略通文墨,人又仁
义,王爷便让他去庄子上做了管事!倒也别说,他手上的庄子,倒是年年都有好收成,算是没辜负了王爷对他的一番信任。”
“嗯!”林穆儿点点头,如此说来,这夏管事倒是忠于王府值得信任之人:“不过这夏管事手中已有庄子,如何还能去其他庄子做管事呢?”虽是不错的人选,但如今四个庄子都需要管事,这夏管事即便再忠心,怕也是分身乏力吧?
“娘娘莫急!这夏管事身边还有几个军中的同袍,多少也都是落下了一些残疾,跟在夏管事身边做事,好歹也能挣口饭吃!奴才想着,他们这几年跟这夏管事,多少也能学到些本事,实在不济,顶个几个月怕也是不成问题;再者,他们行伍出身,都是上过战场的铁血汉子,怕是这一身煞气就能镇住那些个管事,事半功倍!”
“不错!”林穆儿想了想,倒是不错,先顶上几个月,实在不行,再找合适的人替换了就行。
“是!”见林穆儿赞成自己,福爷继续笑眯眯的说着:“只不过一点,这些个人与夏管事不同,都是斗大的字不是一个的粗人,文墨上的事情,娘娘还得多费心找人看着。”
“无妨,好在有这几位账房先生在,查账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了,让先生们多费心看着点,咱们再找合适的补上!”林穆儿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