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友大哥看到我和浩哥进来了,一下就回过神来了。
“警察同志,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此时我竟然发现他的眼圈是红的。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和刚才那几位通知说了,你们是不是还需要我补充些什么?”
“哦,刚才是分局的同志。”浩哥先安慰了一下酒友大哥,“我们是牌楼街派出所的,辅助办案,想和您聊聊您刚过世的这位朋友。”
“唉!”大哥叹了口气,他并不知道分局刑警队和排楼街派出所里面同样传警服的人的分工有何不同,把我们一视同仁,开始掏心掏肺地说了起来,好像说完就能从这倒霉的事情里解脱一样。
从酒友大哥的表述中,我和浩哥感觉酒友大哥和死者的四角还是非常好的。人的心里大多都是有小小的阴暗面的,通常向受害方的好朋友询问受害方的个人情况,好朋友会如实陈述;向关系不好的人询问受害方的情况,则有可能听到对受害方不利的证词。好朋友会包庇加害方,而关系不好的人甚至会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地列举加害方的种种“恶行”。
所以,身为好朋友的酒友大哥所陈述的内容,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酒友大哥大致给我和浩哥描绘了关于死者情况。死者名叫范思国,是个人生坎坷之人,今年四十岁,是个老光棍,一直没有成家,母亲打小就没了,父亲后来给他娶了后妈,生了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小他十岁,考大学考来了本市,毕业后就定居下来了。前几年父亲和后妈也先后去世了,农村老家就只剩了他一个人。他也无心在乡下老家继续待下去了,凭借年轻时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泥瓦工技能,也来到本市从事泥瓦工的营生,家中的土地索性就租了出去。因为人老实、肯吃苦,没有两年已经成为一个小包工头了,手下有五、六个从老家带来的小徒弟,现在范思国基本是衣食无忧,每年还能攒下一大笔钱。
“他这钱攒下来给谁花呀”浩哥摇了摇头,“我宁可家人都齐齐全全的在身边。”
浩哥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酒友大哥的眼眶又湿润了,于是赶快收声,老老实实地听酒友大哥继续说下去。
“我俩是在工地上认识的,昨天我们一共四个人一起在路边吃的烧烤。”酒友大哥的眼睛望向天花板,不是故意装出的深沉,而是他又一次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