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妍戴好假发,见她还没走,叮嘱:“记住,一会儿如果有人问我,一概就说不知道。这钱你拿着,全当是我谢谢你的帮忙了。”
“慢着。”店员见她要走,忙将其叫住。
司妍转身,淡淡地问:“还有事?”
“前面有一些人时不时地打量里面,如果他们要找的人是你的话,那你就算这样装扮出去也会有被发现的风险。这店里有个后门,出去就是另外一条街,你如果信我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司妍便直接说:“带我去吧。”
店员没有犹豫,领着她进到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搬开几个空箱子,打开了门:“你快走吧。”
“谢谢。”司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店员红着脸呆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脑子里一直回放着那个堪称倾国倾城的笑容。
原来,竟然有人长成这样
“你在这里做什么?”
直到朋友来叫,她才回过神。
两人回到前台。
一群黑衣人冲了进来,不打招呼就到处乱看乱翻。
将所有的换衣间都查了个遍,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刚才进来的那个女人呢?”其中一黑衣人态度很不好地询问。
店员眸光闪动,镇定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男装店,哪里来的什么女人?”
“你当真没见着?”那人是亲眼看见司妍进来的,对店员的说词充满着怀疑。
“我这开着门做生意,来来往往的人进进出出的,我不可能会一一都记得。你所说的人或许进来过,也或许没有进来过,反正我是没有印象。”
店员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又继续道:
“如果没事的话,还请各位不要耽误我做生意,你们凶神恶煞地站在这里,吓跑了我不少客户,我心地善良就不与你们追究了。若是还想要继续胡搅蛮缠,那就别怪我报警了!”
说着,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要拨打电话。
这群人瞧着她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惧,看她的眼神中带着明显的轻蔑与戏耍,这不免让她心里打鼓。
双方无声地僵持了一分多钟,黑衣人之一突然出声:“撤。”
看着全部黑衣人离开,店员强撑着的意志垮下,双腿轻颤,软得厉害,直接坐在了摆放物件的圆台上。
而她的朋友,更是躲在了收银台下,还没出来。
司妍刚从后门出去,没走多远,就被两个莫名奇妙的人给缠上了,她面色阴沉地看着面前的人:
“好狗不挡道!”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一开口是这样的一句话,憨厚地挠了挠头,一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模样:“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丝毫没有觉得方才那句话是在骂他。
司妍的脸上没有看到熟人的欣喜,有的只是不耐烦:“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老大,你没事吧?我是纪雄啊,你怎么能忘了我?”憨厚男子激动地说道。
司妍视若无睹,一字一顿地道:“请、让、开!”
纪雄人高马大地挡在她跟前,未曾挪动半分。
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人,无论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是不是还记得他,那些都重要。
现在重要的是,说什么都不能再让她离开!
不停地给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东方尤使眼色,询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东方尤回以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老大,我们找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能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了?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不能承认?还是说你失忆了?”
纪雄说完,自己先摇了头:“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那肯定就是因为遇到了麻烦!”
纪雄觉得,他好像已经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一脸的感动,更是大胆地上前去拉住司妍的手:
“老大,您真的是太好了!为了我们,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危险。我虽然很感动,但是并不认同您的做法。
你担心我们,我们也同样担心您,怎么可以让您一个人去独自面对危险?
所以,您不用怕连累了我们,我们也不怕连累的,有什么事情大可直接吩咐我去做”
男人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司妍耳朵疼,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极力隐忍着想要将他丢到千里之外的冲动。
她时刻谨记,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不能轻易动武,平复躁动,淡淡地道:“你真的很吵!”
熟悉的字眼,熟悉的语气,纪雄神情激动地盯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少年,眼里隐约有着泪花浮动,手也不自觉地握得更紧了。
司妍不悦地蹙眉,看似轻轻的一推,一米九几身材魁梧的大男人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
她并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拿出纸巾,表情嫌弃地反复擦着刚才被对方握住的手。
那模样就像是上面沾了什么讨厌的病菌。
纪雄从这一推中回过神来,高兴的神情向着司妍看去,张着的唇还没发出声音便呆住了。
老大正在仔细擦拭的手正是他刚才握住的,他这是被嫌弃了?
心情瞬间发生了变化,欣喜激动转变为受伤,一点儿都不美好了。
司妍专注于擦拭自己的手,丝毫没有注意从旁经过的人。
夏季的衣服本就单薄,感觉到腿上传来一阵温热,当即看去。
裤子上湿了一大块,隐隐还在冒着热气,她傻愣在了原地。
突然后颈传来疼痛,还没看清是谁,眼前一黑。
“东方尤,你做什么!?”纪雄不解地看着他。
东方尤淡定地将人打横抱起:“查明缘由。”
以他们的了解,这个人准是老大,不会错,只是不明白为何会不认他们。
看他那神态动作,像是真的不认识,而不是故意伪装。
一个人装得再像也不会完全看不到原来的影子。
宴会接近尾声,司妍自从出去就没有再回来,一众记者没想到她会突然溜走,猝不及防,只得铩羽而归。
好在到场时已经采访到了不少东西,这也算是可以交差了。
司洛刚走到停车场,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本想挂断,又鬼使神差地接了起来。
“你们什么时候结束?”姜桁淡淡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不安,今天夜里,眼皮一个跳个不停。
“已经结束了啊。”司洛喝了几杯酒,脑子有些昏沉,没有听出姜桁的言外之意。
姜桁:“我过来接你们。”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接的?”说完,司洛才意识到不对劲,酒意清醒了几分,“妍妍提前走了,她还没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