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正站在窗前思来想去的时候,“咚!咚!咚!”沉闷的脚步声如同雷震,竹楼伴着脚步声摇晃起来,李丹吓了一跳,扭头朝门外看去。
门口被堵的严严实实,屋内顿时一暗,所有的光亮都在门口被遮掩住。
“咚!”
脚步声响了一下,屋内陡然一亮,一个壮硕如牛的黑脸大汉已经站立在李丹面前。
“少爷,你醒了?”黑脸大汉看到李丹正站在窗前疑惑地看着他,不禁高声叫道。
李丹想起来了这黑脸大汉正是自己的护卫头目乌海。
他想起了他们这一行人有18个蒙古护卫,是李家从小养在家的蒙古贫苦牧民,从小习练武艺,骑马射箭摔跤等等,无一不精,可谓是千挑万选才能成为他的护卫。
他从小也跟这些护卫一起练习过骑马射箭等,他学的也是有模有样,远非一般人可比。
乌海见少爷醒来,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快步跑到窗户那里冲着下面高声叫嚷少爷醒了,少爷醒了,一切都好了。
乌海高亢的声音充满了喜悦,让李丹也是很欣慰,他的护卫对他是毋庸置疑的忠诚!
李家商队来回在大明和塞外之间,间很多地段土匪渐多,杀人越货屡见不鲜。李家为了商旅的安全,要求伙计掌柜都要习练武艺,商路之上可以与各路土匪交战。
当然,这里面最核心的就是李家的护卫,他们也打过无数的仗,越发的强大和精壮。
李丹每次出门,家里一定要他带上至少两个护卫,这次他出来游玩,一下子让他带了18个。
乌海还是和以前一样,打过招呼之后,就如半截黑塔一般站在角落里,如站岗的一般,不言不语,就那么站着,如同雕塑一般。
李丹也习惯乌海这样,有了乌海站在角落里,他感觉心里就如吃了定心丸一般,无论做事说话凭空多了无尽的底气。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蓝棉袍的年人闯了进来。
年人有种落地秀才的气质,一双小眼睛闪耀着忧虑的神色看向李丹。
“少爷,您怎么样了?可好些了吗?”
李丹这才想起,这是他的管家林肃,以前的确是个落地秀才,后来走西口到塞外才到他家做事。
“林管家,我没什么事。”李丹摆摆,示意小事情一件,不把晕倒的事情当回事。
不过林肃紧皱的眉头,却没有完全舒展开,看着李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心事藏在心里。
“你可有什么事?”李丹关心的问道。
林肃一愣,难道少爷忘了吗?
“少爷,你忘了吗?就在你晕倒前,叶宣也晕倒了。”林肃有些焦急地说道。
叶宣是谁?
李丹一时有些茫然。
看着李丹茫然的样子,林肃赶紧解释道:“少爷还记得我们是如何来南洋的吗?”
“呵呵……我自然……记得,不过你好好讲清楚也好。”
“去年冬天,少爷带我们一行65人到江南游玩。就在苏州得月楼上,我们正在楼上吃饭,旁边酒桌上有一商人,他说起南洋经商如何大赚特赚。”
说到这里,林肃见李丹一脸平静,继续说道,“当时少爷看那人趾高气扬的劲头十分生气,一拍桌子,带着我们会钞走人。当天你就要我准备船只,也来南洋做生意。”
李丹似乎想起一些自己的荒唐,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林肃见李丹一脸平静,胆子大起来,接着说道:”少爷,你前面做几次生意……都不怎么赚钱……我担心实在赚不到钱,万一钱花光了,到时候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我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到一个在南洋能赚大钱的生意……至少能赚到少爷花的钱,还有回江南的钱。
我就找到了叶宣,他是在苏州做白砂糖生意的掌柜,他是闽南人,刚好懂的如何做白纱糖。
他说南洋现在还没有人做白砂糖,如果有人能在南洋做白砂糖,定是大赚。
我们现在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如何制作白砂糖了,结果叶宣现在病倒了。”
李丹脑海似乎想起叶宣来,倒是关心的说道:“那就好好的给叶宣治病。”
林肃长长叹口气道:“本来可以等叶宣病好了制作也无妨,可是原本说的就是今天做出白砂糖,先给那些华商做样品之用。现在那几个大华商已经到了,就在大门口旁的椰树下等着呢。
我们华人经商一向讲究信誉,李家更是如此,将信誉看的比什么都重。现在那些华商来了,我们却不能给他们白砂糖样品,岂……岂不是有损李家之信誉?
更何况我们是新来乍到……刚到巴城也才一个多月。”
“要不然我来试试吧。”李丹平静的说道。
“什么?”林肃惊的目瞪口呆,“你要来试试?这……”
“不必担心,我自有把握。”李丹自信十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