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议郎,今晨醒时是否感觉神识疲惫,力不从心。且有脑中混顿、口干舌燥之感?”
默默回忆片刻,曹操神情逐渐凝重,相比与先前的怀疑,此时的他真的有些紧张了。
兀自滚动一下喉结,曹操紧声追问:“确有此事,不知因何而起?”
沉默盯着曹操看了许久,正在张奉准备开口的时候,一直端坐在远处,闭目养神的张让说话了:“陛下还在崇德殿等着问诊,还请太医令谨记。”
“小子省的!”连忙朝张让拱手回应,张奉再抬头查看结束的四周后,直接朗声吩咐:“诸位同僚都辛苦了,先且回太医苑为诸郎官熬些滋补的药来,我先去崇德殿!”
“谨遵医令吩咐!”闻言,众医匠皆拱手应诺。
此时张奉也已经起身,看向曹操,顿了一下,才道:“曹议郎也无需忧虑,此事我回太医苑再与众医官商讨,定有解决之法!”
“多谢张医令。”曹操也是连忙回应。
说罢,张奉自顾低头轻摇,跟着张让身后往崇德殿走去。
只留下尚书台一众文士们暗自庆幸,当下,众文士自然也有同情曹操的。
其中张邈便凑到曹操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孟德,放宽心,说不得是误诊也有可能。”
“去去去。”打开张邈的手,曹操横了他一眼,无语道:“你还真信他的鬼话,我好端端的怎会患疾?”抖了抖衣袖,曹操意气风发,“某正值壮年,还大有可为!”
“可刚才他问的症状,你不都承认了么?”闻言,张邈补充问道。
瞬间被噎的说不出话,曹操狠狠瞪了他一眼,摆了摆衣袖,负手闷头离去。
而此时出了尚书台,走在大道上的张奉,却又惴惴不安起来。
只因,原本想着张让会询问的他,却走了很久都没有听到问话。
一路无言,直到临近崇德殿的时候,张让才悄然停下脚步,扭头看着张奉。
“方才给众郎官诊治的结果你都记住了?”
心下微凛,强自镇定,张奉有些猝不及防的瞄了眼张让,点点头,“都记下了!”
“待会进入殿内,陛下问什么,你如实作答便可,无需顾虑其他。”
再次瞄眼张让,张奉紧了紧嗓子,慎重拱手,“唯!”
默默点头,张让不再多言,随即侧开身子,给张奉让出了道。
双手拱托在腹部,张奉低着头缓缓从张让身边走过,在小黄门的指引下,向崇德殿内走去。
这一刻,张奉内心忽然生出了一丝莫名的紧张,具体为何,他不知道,只是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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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猎上林苑,历函谷关,遂巡狩于广成苑。十二月,还,幸太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