杠精是不可能杠精的,永远都不可能杠精的。 蒋夏夏拥有疯狂的求生欲,每当这种近乎于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的脑子都将飞速运转,努力寻找出能让自己逃出生天的答案。 她努力回想,唉,本来大好的人生等着她。不到三十有车有房有颜有身材的女白领,攒了那么多年的资历终于熬到了成为公司高层,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呜呜,娘亲,女儿怕。”蒋夏夏哽咽着,一边说一边拿出手帕抹着眼泪,真是好一个凄惨了得。 只有蒋夫人觉得凄惨,春花在一旁感觉小姐真是学坏了,竟然学会了假哭。 但也太假了点吧……她回头看了看蒋夫人,唉,也就夫人这样的能信了。 蒋夫人看女儿哭的凄惨万分,顿时心疼。可她手中还拿着鞭子,很是犹豫是继续威慑还是揽在怀中安慰,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女儿,女儿怕痛。” 蒋夫人心中咯噔一下,蒋夏夏大婚前,她忙着打造“最美”嫁衣,忘记了要跟女儿说那些闺中秘事。怪不得女儿迟迟不肯圆房,小姑娘家家的,不懂这些,害怕太正常了。 蒋夫人终于扔下了手中的鞭子,走上前去抱住了蒋夏夏:“乖女,不怕不怕。春花你们都出去,把门锁好,不要让外人进来。” 蒋夏夏的手又一次被面前的贵妇人拉住,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东西,她惊讶的发现,经历了这么多次和蒋夫人的牵手手,她已经没那么反感了,让自己忍下去也不是特别难受。 当然还是有些难受的。 “是娘的错,没有给你说清楚。”蒋夫人四处张望了一番,很是想弄本春宫图来给女儿解释一番,可这正厅里哪里寻得到那等不雅之物。 府中也是没有的。蒋夫人本是商户女,自小就泼辣非常。家中母亲早逝,自小跟着父兄长大,还曾有过跟着父亲走南闯北经商的经历,就没什么是她没见识过的。她嫁给蒋老爷之时,可不需要这些东西来教育。 但是蒋夏夏被她养成了一个标标准准的闺秀,这些污糟事,她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懂。 饶是脸皮厚如蒋夫人,给亲女讲这些也一脸尴尬,尤其是没有书她还要自己比划! 她僵硬的举起胳膊,晦涩的模仿了一番:“女儿,新婚之夜,你本应和成王如此。” 蒋夏夏盯着面前挥舞着的两条胳膊,一脸黑线。她娘也是有俩孩子的人了,还夫妻恩爱,没有第三者,比划了半天还这么不清不楚。 这种事她两只手就能完美演绎! 但她不能说,她可是清纯可爱的大家闺秀。 蒋夏夏憋了一口气,把小脸憋得通红伪装害羞:“娘亲您说什么呢。”人家都懂呢,就是不想做。 蒋夫人叹了口气,唉,女儿确实还小。这种事情,越小的女孩家越痛苦,尤其是万一要怀了孕,女儿今年可才十四,那真真的就是鬼门关。 她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蒋夏夏的后背:“算了,夏夏年关时才刚过十四,这么早就让你嫁是娘的错。你等着,娘去跟王爷说!让他等两年!”大不了就是她承受些王爷的怒火,能让女儿少受些罪,都值得。 蒋夏夏伸手拽住了说走就走的蒋夫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做,按理来说,这本是她想要的结果,可临到头,她却亲手制止了。 这样为子女不顾一切的母亲,蒋夏夏承认自己真的很向往。 也很喜欢。 “娘亲,我去说。” “这种话,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说?” “娘亲,我已经嫁人了,早就不是小姑娘了。王爷是个好人,这种事好好跟他商量他一定不会怪罪。可您是长辈,去说这种话总归不太合适。” 蒋夏夏说完话一抬头,发现蒋夫人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正手忙脚乱的拿帕子。她扑哧一笑:“您就放宽心,我过得可好了。” 蒋夏夏起身转了一圈,展示自己华美的衣衫:“您看这身,是王爷特意为我做的。”钱虽然不能衡量爱,但不愿为你掏钱的男人一定没有爱。 蒋夫人挑剔的打量着,愣是什么错也没挑出来,不得不承认,起码王爷舍得为夏夏花钱。算了算了,就算不恩爱,闺女一辈子衣食无忧也比跟着那书生吃糠咽菜强。 回门日的惯例,新婚夫妻是不能在娘家过夜。吃过晚饭后,二人告辞了蒋父蒋母起身回程。 路程不远,成王不想做轿子,要不他都来不及跟自家王妃培养感情。 “夏夏。”夜色的掩饰下,成王的耳朵尖开始泛红,他还是第一次叫这么亲昵的称呼。 “啊?”蒋夏夏毫无所觉,在公司里,整个公司的人都不带叫对方连名带姓的。 “今夜天色不错,不如你我二人步行回府,还能共赏明月?” 蒋夏夏抬头望天,不确定的说道:“你听,打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