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人命官司……唐老先生的死不是我动的手。我只是做了引导，唐成明和唐天双够蠢，所以才让这一切如此顺利。”

将一切摊开来说，范娟不再掩饰，多了些胜者的骄傲。

“修斯珩的父母呢？你又是借谁的手来害的他们？”唐悦甜好奇的看着范娟。

范娟冷哼了一声：“那时候的我也只是个刚刚入伙的被利用者，怎么会有能力害死他们？他们的死是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唐悦甜仿佛在听一个笑话。

她怎么都没想到，一直以为温柔得像妈妈一样的母舅会说出这种话。

“范娟，是不是坏人做久了，会逐渐觉得当个坏人也不错，越来越理直气壮，甚至教唆别人犯罪都觉得很正常？”

“哎？你说的还挺对的。”范娟倏然笑了起来，声音不算大，却很刺耳。

面对范娟，唐悦甜连失望和心疼都没了。

这些年经历了太多类似的事情，一开始觉得心疼，后来是厌恶，现在是平静。

一个人变坏太容易，成本也太低了，所以她早已经接受了身边的人不断变换形象。

见唐悦甜平静的看着自己，范娟敛尽了脸上的笑容，严肃的问道：“你问的问题我答了，小辉呢？”

“在我手里，还活着。”唐悦甜淡定的拿出手机，接通了看管唐申辉的保镖的视频。

唐申辉正坐在桌旁看书。

一身舒适的家居服，仿佛坐在自家书房。

漆黑的地下室仿佛丝毫影响不到他，整个人平静的令人匪夷所思。

范娟微微用力握了握唐悦甜的手机：“你打算拿小辉换你母亲的命？”

“是啊……就是不知道筹码够不够。”唐悦甜耸耸肩：“主要是看舅母的意思。”

“加上最后一块文物碎片，我将遥控器和炸弹的拆除方法都给你。”范娟挑眉：“我已经丧心病狂了，你还没有。”

唐悦甜双眸骤然闪过了一道光亮，勾了勾嘴角：“舅母真是会利益最大化……不过这要求我需要好好考虑。”

“三天后给结果，不然……”

“不然……对于你来说所有的努力都白费，坏人当的没意义，好人又做不成。”唐悦甜挑衅的扬了扬眉毛。

范娟脸上倏然爬满了恶毒：“也许我会让唐歆，你的两个孩子和你的男人一起死……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有时候不是死亡，而是活着。”

这种并不高明的威胁方法，唐悦甜着实没太当回事：“半个月给你结果。同意就同意，不同意……我一会儿就可以杀了唐申辉。毕竟没人知道他被我带回了国，查起来人也是在法国失踪的。”

“唐悦甜！”范娟用力拍了拍茶几。

“你们两个在吵架？”

唐允从电梯走出来便看到了这一幕，蹙眉询问。

他们两个没有腻歪在一起说话已经很奇怪了，此时听到范娟居然厉声喊唐悦甜的名字，唐允更觉得更加不对劲。

“我刚刚跟舅母说，我支持表哥的不婚主义，舅母生气了……”唐悦甜像小孩子一样委屈巴巴的跟唐允告状。

这么一说，唐允立刻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