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田嘉儿从哪里顺来的孔明灯,田嘉儿奋笔疾书的写着。
类似于“家人身体康健。父母琴瑟和鸣。”之类的。
林酒酒拿起递过来的笔,迟迟落不下去。
她该写什么呢?
这时,林酒酒觉得原来她对这个世界陌生的厉害。
“小酒你怎么不写啊。”
“不知道写什么。”
“写写你的。”田嘉儿噤了声,是了,小酒是花县人,除了木公子就没有亲人了。
“写你哥哥吧。或者,”田嘉儿眨眨眼,凑近她的耳边。“或者写你的情郎也行。”
看到懒散惯了的林酒酒一脸惊慌,田嘉儿笑了笑没再回应。
果然就是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不像自己都快及笄了!
“呀,糖葫芦啊。我帮你拿着吧,别粘到纸上了。”
林酒酒微微错开手,“不用。”
突如其来的冷风吹灭了许多蜡烛,孔明灯里忽明忽暗的烛火,遮住了林酒酒不自觉外露的愁丝。
买糖葫芦的人走了……
在孔明灯的角落,林酒酒写了四个小字:惟愿君安。
又在正中间题了个字。
“好了吗?我要放了。”
“嗯。”
“小酒你就写一个字啊?”
“嗯。”
风吹的急,孔明灯飘飘悠悠的离开地面。
田嘉儿抬头看着林酒酒那一面只题了一个字。
那是允?
转过头在看她,人已经在挑选面具了。
奇怪,“允”对小酒来说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选了一个泛着细闪只遮了左半张脸面具,便匆匆和田嘉儿告了别。
她好像记得有人让她在桥上等她。
顺着人流,到桥上。
谢允南很扎眼。
之前没注意,谢允南穿着雪青色的衣裳,倚在桥杆上,手里捏着一只花灯,燕子状的。
那时,薄雾起,明灯照。
谢允南转过身来,林酒酒看到了全貌。
他的右脸戴着一块面具。
谢允南下桥,她上桥。
在半腰相遇。
看着她手里那串还没有吃完的糖葫芦,谢允南猛地凑近,挑了一个完好的山楂球。
一口,咬下去。
她的耳边响起了糖衣破碎的声音。
回过神,谢允南早已在原地站好。舌尖抵着下颚,品了品口腔里回味着的酸甜。
他嗜甜,不挑的那种。
“送你的。”
林酒酒接过花灯,不由感叹这匠人的心灵手巧,模样还真是精致。
指尖感受到竹柄的一丝异样,趁着谢允南在前面领路,她换了只手。
把指尖放在鼻下闻了闻,不太确定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是血。
几乎没有思考,林酒酒伸手将那块血渍抹去。
注意到林酒酒的小动作,谢允南转过身。
“不喜欢?”
“没有。可喜欢了。跟。”
听着她千篇一律的夸奖,谢允南叹了口气,再次摸上了林酒酒的头。
“别说了。不然,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神仙了。你怎么办?”
“我凉拌!清蒸也行!”
“一天天脑子里都是吃的。”谢允南的嘴角上挑,露出少有的真实的笑意。
“走吧。爷带你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种“朕带你看看朕打下的江山。”的韵味。
“好。”
她搭上了谢允南邀请的手。
第一次,没有用手帕。
感受到谢允南不自觉的颤栗,她下意识抽回手,以为自己做的太过,忘记了谢允南好像不喜欢别人接触。
手被握紧,一个站不稳,就像投怀送抱似的,一下子窝进了一个带有冷冽寒香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