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茵揉揉热辣的脸颊,对吴婆子怒道:“你这老婆子!上次我念你是长辈,不愿搭理你,你倒真觉得我怕了你了?你说我便罢了,居然还出言诋毁我娘?我们母女行得正,坐得端,哪里像你这疯妇一般只会在这无中生有的骂街?”
“我无中生有?我呸死你个小贱妇!三更半夜,有家不回,拉着我儿在大街上逛!老娘还不知道你那点勾勾心?不就是凭着那几分狐媚样子在这卖弄!想进我吴家的门,也不掂掂自己什么身价!”
几人正吵闹着,忽的赵氏从一旁挤进来,上来对着吴婆子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吴婆子鼻血长流,紧接着又被赵氏抓着头发撂倒,照着她的脸狠狠挠了一把。“你这老虔婆,我今儿非让你后悔叫你还敢辱我家茵娘!”二人便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吴子然和文茵在一旁又不好拉又不好拽,左邻右舍都被惊动起来了,陈婶子招呼着几个妇人半天才把两人拉开,那吴婆子脸上已经被挠了好几道血印子,鼻血还在不断滴落赵氏的头发也有些散乱,腹部还有好几个鞋印子。
那吴婆子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你当年你勾引文先生,现在你闺女又来勾引我儿子文先生明明都要来娶我了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
“你既不想在我吴家待着,回去我便写封休书交予你,你我就此和离吧!”一句话惊得众人魂飞魄散!只见吴先生站在人群外,身后还跟了个抱着箱子的伙计,面色铁青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吴婆子。
吴子然忙拦道:“爹!你怎能”吴先生冲他摆摆手道:“你不必多说了,这么多年一直如鲠在喉,今日把话说开,我这心里也畅快不少。”
那吴婆子也是惊呆了!反应过来顿时哭天抢地,只见她膝行数步抱住吴先生的腿道:“夫君,你听我解释我刚刚只是一时气话,绝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啊!都是这两个贱妇!我是一时糊涂啊!”
吴先生闻言狠狠地踢开她,怒道:“你不光对丈夫不诚不忠,还三番五次辱我旧友之女,又对我旧友遗孀大打出手,如此无德无良的妇人,留着也是辱没家风!”
吴子然见他爹气的已是浑身颤抖,忙扶住他爹,又拉起他娘道:“爹,咱们先回家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吴先生阴沉着脸,自顾自的转身走了,那吴婆子也赶忙连滚带爬得跟上。吴子然冲着文茵与赵氏抱歉的点了点头,便也离开了。
回到家,文茵忙要给赵氏检查,赵氏却道:“娘一点事儿也没有,倒是你,这脸肿的这样高,娘先给你上药。”
文茵看着愁眉不展得赵氏问道:“当年我爹和那吴婆子?”
赵氏上药的手顿了顿,说道:“你爹和那吴婆子一点事都没有。当年娘和你爹还不认识那会,与吴婆子倒是手帕交。那吴婆子有个弟弟,性子顽劣的很,你爹那日留了他的堂,娘便跟着吴婆子一起去接她弟弟下学,就这么的认识了你爹。”
“后来,那吴婆子就看上了你爹,日日说着往后要嫁个清雅的读书人,动不动就跑去学堂堵你爹放课。可她大字尚且不识几个,人也跟她弟弟似的,是个浑人,你爹怎能许了她?她却全不觉得,只觉着自己已是与你爹两情相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