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吴家铺子,文茵的心情很是沉重。一旁的文秀安慰道:“娘子,此事也不是咱们能够置喙的,只能说是巧合,娘子放宽心,莫要累的自己也烦闷。”
文茵叹气道:“若不是我两家交恶,也不会是如今这般局面。”
主仆两个沉默的往仁明店走。新买的掌柜姓徐,一见着文茵忙道:“娘子来了,正想差人去找你呢。”
文茵疑惑:“出什么事了?”
徐掌柜答道:“来了个平康里的妈妈,说要同娘子谈笔生意,小的不敢自作主张”
文茵了然,进了雅间,就见着一个身着石青色衣裳的中年妇人端坐在小桌旁。文茵差文秀去泡茶,自己便坐在这妈妈对面等她说明来意。
来人名唤云妈妈,只见她有些局促的说道:“奴家是风兰院的人。近日见了贵店的衣裳,实在是精美绝伦,就想着能不能请文老板”
文茵打断道:“云妈妈,实话实说,不是小女看不起风尘女子,我等只是手艺人,还是要靠招牌吃饭,若是教旁人知道小店为青楼定制衣裳,怕是要惹得各家的夫人娘子们不满。”
从古至今,甭管合不合法,青楼始终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地方,谁也不想和风尘女子打扮的一样,因此文茵也不敢同她们打这个交道。
云妈妈瞧瞧外头低声道:“文老板,奴家此番是为了贵店二楼的内衣而来,这衣裳穿在里头,也不会碍了贵女们的眼,您看可行?”
文茵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商机?日里她对这风兰馆也有所耳闻,奇怪道:“云妈妈,贵店不是清馆吗?这穿在里头也看不着,订了有什么用啊?”
那云妈妈叹了一口气道:“文老板是清白姑娘,自是不知。这清馆不好开,基本年年都是入不敷出。故而奴家又收了个荤馆子,两家并一家,这才想着与贵店做这笔生意。”
文茵打量着云妈妈,虽是做着鸨母这种活计,但并不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八面玲珑,长袖擅舞,看起来与寻常的妇人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外表虽是如此,能开起两个青楼的,必然不是寻常人。
她沉思了片刻,说道:“云妈妈,这单子生意,小店接了。还请妈妈去将姑娘们量体的数据送来,小店制好了再差人给贵店送去。”
云妈妈连连道谢,就听得文茵又说道:“如今的平康里这么些荤馆子,妈妈这家怕是不显,小女有个主意,不知道云妈妈可有兴趣?”
云妈妈一呆,面前这个小娘子不过十八九的光景,怕是还没有嫁人,能给什么建议?但她还是洗耳恭听道:“文老板请说。”
“云妈妈新店开业,不如也打些噱头,教人知道你们店的名声。小女建议不如让花魁游行,也不用出平康里,就在长街走个来回就是了至于花魁的衣裳,小女这边可以给你制作,妈妈放心,只要是小女所制,定能让那花魁的艳名一飞冲天!但是”文茵眼珠转了转:“小店所售的闺房内衣,制作简单,旁人学过去也是早晚的事,妈妈若是愿意与小店签立文书,定下姑娘们日后只穿小店的内衣,这桩买卖才成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