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很快就有了判断,杏仁露单独喝的话当然是没有半点的问题,但是加上用小米做成的点心,便会容易引起腹泻呕吐,这就应对了食物相克之说。
点心是先送上来的,而杏仁露是之后,那么肯定是有人在暗中陷害送点心之人。
看到她脸色沉凝难看,纪德忍不住询问:“你是不是查出什么?”
纪云舒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婢女婵儿,凝眉开口:“婵儿,谁给你的胆子谋害纪家子嗣?”
婵儿面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争辩:“奴婢冤枉,二小姐为何将此事栽赃到奴婢的头上?”
纪德也忍不住沉声训斥“:纪云舒,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明明是你们母女做下的恶事,怎么偏要诬栽到一个小丫头的身上?”
红菱也道:“二小姐,婵儿十分听话,她怎么可能会害我?”
纪云舒不动声色的冷笑:“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婵儿是大夫人送给红姑娘的吧?”
红菱猛然记起了什么,面色青白难看。
婵儿连忙哭诉:“奴婢自打来到红夫人身边,便一心听从主子的吩咐,忠心为主,二小姐不能因为要洗清自己的罪名,而污蔑奴婢。”
纪云舒眼见她又把矛头指向自己,倒也没恼,只是看向红菱:“红姑娘,这杏仁露是你自己要喝的,还是她提议?”
红菱认真想了一下才道:“当时我吃下点心之后,便觉得胃口有些不舒服,她便说正好熬制出杏仁露,我便让她送过来一碗。”
婵儿用力点头:“红夫人自打有了身孕,胃口就一直不是很好,奴婢见她辛苦,便问过福伯之后,便经常给她熬一些甜汤,这杏仁露便是其中之一。”
既然话中提了福伯,他只得上前行礼道:“的确是这样。”
纪德怀疑的眼眸又落在纪云舒的身上,一副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的模样。
纪云舒眼底满是冷凝寒意,这一次大夫人还算是有些脑子,耍出的手段滴水不漏,这是摆明了把屎盆子扣在她们母女的头上,给她们冠上意图谋害纪家子嗣的名声。
婵儿此时已经开始闹起来,她用力在地上磕头,嘭嘭嘭之声不绝于耳,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她也全然不顾。
“奴婢虽然是府里的丫头,但是奴婢对主子忠心耿耿,向来行事小心翼翼,从不敢有半点的差池,还求老爷还奴婢一个公道啊!”呜咽的声音以及带血的那张脸,令人看了无不动容。
就连红菱也颤声哀求:“老爷,婵儿不可能做对不起妾身的事情。”
纪德用力吸了一口气,重重一巴掌落在身边的桌子上,沉声怒喝:“纪云舒,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纪云舒依旧傲气十足的口吻:“没做就是没做,再说了,如果我们母女真想谋害红姑娘,我又何必出手救她?”
婵儿也立即大声争辩:“可奴婢也没有害红夫人的理由。”
纪云舒点头:“你当然没有,但是你背后的主子却有。”
婵儿满脸是血的看着她:“二小姐你什么意思?奴婢的主子就是红夫人啊。”
纪云舒冷凝的眼眸骤然落到她的脸上,她只觉得精神有着瞬间的恍惚,片刻之后,她的眼神渐渐变得模糊,面上鲜血凛冽,就好像突然被蛊惑了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