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舒并不清楚对面的男人正在揣摩着她的心思而她却竖起耳朵,只能听到利箭源源不断的射来。
也不知道这看上去不起眼的马车到底是用什么样的木料制成,再厉害的利箭也刺不透,只能发出当的一声闷响。
时间过去约莫半个时辰,外面的打斗声才渐渐止住。
“殿下,马车可以行走了!”有人开口提醒。
纪云舒下意识的推开马车窗户,只看到有不少的尸体堆积在地上,也分不出是敌人还是凌景月的人。
凌景月淡漠命令:“走!”
马车开始高低不平的往前走着,只有纪云舒心里清楚,他们是从尸体堆上压过去的。
凌景月抬眸审视着她,这种情况下,若是平常的女子,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而眼前这位,就那么气定神闲的坐着,仿若那些垫在车轮下的根本就不是尸体,而只是普通的沟壑那般。
能有这般强大的镇定能力,根本就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哪怕经历过生死,她也应该有那种下意识的恐惧,可纵观她的全身,防备的无懈可击。
就连他在不停打量的时候,她依旧波澜不惊,就好像她根本就没有把他这堂堂战神月王看在眼里那般?
她这是无视他吗?凌景月忍不住暗自思衬。
外面突然响起阵阵的马蹄声,凌景月凌厉的眼眸忽的睁开,只见夜随风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皇上病危,太子的禁军将整个宫殿包围,你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入宫。”
纪云舒面色微沉,冷声询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夜随风复杂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看向凌景月:“从密道那边走吧,皇后和太子把持后宫,任何人不得擅入。”
凌景月整个人依旧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但是只有了解他的夜随风能感受到他眼底的片片冰寒。
片刻,他沉声命令:“回月王府!”
自打听到盛运帝病危的消息,纪云舒心头涌起层层疑惑,哪怕他是染上了药瘾,但不足以致命,怎么可能就在一夕之间突传病危?这中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容不得她多想,她已经被蒙上眼睛带进一条密道。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的眼睛重见光明,面前出现一道黑色的木门,凌景月的脚步忽地停住,转头看向她道:“父皇必须活着!”
纪云舒何尝不想让盛运帝活着啊,可是她会的医术有限,眼下又比不得现代,可以有各种先进的仪器救命,她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便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续命针。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轻启薄唇,吐出四个字:“我会尽力!”
凌景月漆黑的眼眸闪了闪,冲着旁边的夜随风使了个眼色,他便伸手将木门打开。
三人出现在盛运帝的卧榻旁,只见他面若死灰,生命的气息正在一点点的消失。
“中毒!”纪云舒率先得出结论。
守候在外面的远公公听到动静后,急忙跑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泣:“月王殿下,夜神医你们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