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感到自己脸发烫,正月天寒,凉风阵阵,有点慌乱的梁菲菲,居然出汗了,说话也结巴了。
此时此景,梁菲菲的脑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现出彭巳丁给她治伤的情景,一双温暖的大手在自己关元穴揉动,于是她的脸更红了。
但在昏暗的灯光下,彭巳丁并没发现梁菲菲的异样,看见梁菲菲似乎好了,非常高兴:
“绯绯,你好了,感觉怎么样?”
“完全好了,刚才还练了会拳。”
一听梁菲菲起来练拳,彭巳丁不由担心,埋怨道:
“你该多休息一下嘛!”
梁菲菲渐渐恢复了镇定,俏皮的说道:
“真的完全好了,如果不相信,不然我们过两招?彭师傅请,咏春梁菲菲!”
说着,梁菲菲做了一个摊手,彭巳丁一看,笑了:
“过两招不必,我甘拜下风,不过你能教我两招咏春拳,我就感激不尽了!”
“哇!你功夫这么好了,还要学咏春?”梁菲菲开玩笑说道。
彭巳丁曾经看过她与藤原一郎的对打,觉得是以弱胜强的绝学,而且彭巳丁以前研究过截拳道,知道截拳道来源于咏春,早就想学习下。只是没有遇见真正的咏春拳传人,这时遇见正宗咏春拳传人,岂可放弃机会,于是态度诚恳的请求道:
“绯绯,你的咏春拳很好,我是真的想学习下。”
没有比诚恳和真心更能打动人,看见彭巳丁求真求实的态度,而且能够亲近彭巳丁,梁菲菲也乐意给彭巳丁介绍一下咏春拳,教他几招,也算报答这几天彭巳丁对自己的精心治疗和传授九九归元功。
梁菲菲先给彭巳丁介绍了咏春拳的“二字钳羊马”,彭巳丁边学边比划,觉得非常实用,与缠闭门的“踏洪门、逼中宫”打法有相似之处。
但由于彭巳丁初次接触咏春,练起来有点拘谨,梁菲菲一看,给他讲道:
“我们咏春拳与其它门派不一样,绝不强将所有招式定位,因为各人身型高矮胖瘦、手脚长短皆不一,若强定位为于一个死尺度,则变为死功夫。所以咏春拳不硬性规定必须将马步开成某个指定的尺度,而只说马开半步。”
彭巳丁本是一个灵活的人,一听深以为然。
于是梁菲菲继续给他矫正,要求他要做到“顶天立地、登头平视、含胸拔背、挺胸收腹”。顶天立地、含胸拔背不难理解,各门各派都有类似要求,不过登头平视、挺胸收腹彭巳丁以前没接触过,不过细细体会,还很有道理。
梁菲菲看彭巳丁练得认真,又给他讲道:
“学习咏春拳必须认识中线理论,我父亲经常给我说不要失午,也就是我们在练拳的时候,心中要有一个子线和午线。这个子线即横中线,这个午线即纵中线。子线午线相交,便是唯一的中心点,若幻想一条由此点起通到敌人中心点止的直线,便成了敌我间唯一最短的直线,此即子午线。”
这子午线可是咏春拳的不传之秘,由于梁菲菲对彭巳丁心存感激之心,内心一种独特的好感让她不知不觉就讲了出来。
在梁菲菲的真心传授下,彭巳丁很快掌握“守中用中”、“沉肘落膊”,觉得这样的话真的很实用,能够用最小的力破大力,而且简洁明快。
一时,彭巳丁为自己又认识一门新的拳法而心中雀跃不已,梁菲菲看彭巳丁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又倒出心中秘密:
“学习咏春拳要从小念头开始,小念头不正,终归不正!”
彭巳丁一听,急急问道:
“何为小念头,你能教我吗?”
梁菲菲说出小念头,突然想到父亲平时对自己的告诫“咏春拳不外传”,心中不由稍稍有点后悔,不过一看彭巳丁急迫的样子,内心又不忍,只得说道:
“好吧,你跟我一起练吧!”
在梁菲菲想来,小念头有“一百零八点”,就教彭巳丁“几点”也没有什么,也不算很违背父亲“不随便外传”的训诫。
梁菲菲于是一招一式教彭巳丁“小念头”。
她哪知道,彭巳丁不说过目不忘,也是一学就会的人,加上彭巳丁做任何事都非常专注,此时接触新的拳种,更是全神贯注,一个多小时下来,他跟着梁菲菲居然把小念头学会了。
不但如此,梁菲菲给他讲的咏春拳的拳理“守中用中、腰马合一、六合发力”,他也贯穿其中,打得中规中矩、有模有样。梁菲菲既感到高兴,又感到彷徨,这是不是违背了父亲的告诫?
不过梁菲菲为自己找理由:我不是随便教别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教过我九九归元功,不算外人吧!心中惴惴不安中,她还有一丝失望,这么快就结束了,在一起密切相处的时间也未免太短暂了吧!
不过这时天色已亮,也该结束了。两人结束练拳,在清晨中,漫步于医院过道上,摆谈着咏春拳回病房。穗城的正月,尽管有点冷,但不知是练了武功,还是因为和彭巳丁在一起,梁菲菲却感到一丝丝温暖。
空气凉凉的,轻轻地吹拂着她的脸、她的发丝,让梁菲菲全身心感到放松,不但没有冷的感觉,反而觉得有一缕缕暖暖的热茶流入心中,如同浸泡在温泉中一样!至于伤痛和身上的不适感更是无影无踪!
于是父亲梁春生的告诫“咏春拳不外传”,在梁菲菲心中渐渐淡了!
一时,梁菲菲心情变得少有的愉悦,留下的只有幸福和欢快,在晨曦中,两人边走边谈,不由商量起出院来。
说到出院,梁菲菲心里就憋不住了,一个与彭巳丁野外郊游的念头涌上心头,她立马迫不及待的给吴梦蝶打了个电话:
“吴总,我完全好了,今天准备出院!”
吴梦蝶一听她好了,准备出院,非常高兴,对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