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兰芝说完,拿起信笺,兀自走出门去。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魏应亡也被请去侯爷的书房。
只见魏兰芝坐在雕花红木椅子上,眼圈红红的,显然刚哭过。
魏承平面上倒是没什么,只是心底到底有些不舒坦,也就没有给魏应亡看座。
“你今日这是为何?”
魏承平在外面装惯了清高,十分好面子,是以问不出魏应亡为什么不替嫡姐写诗了这种混账话。
只是到底要把事情弄明白,他也就只能这样模糊地问了一句。
魏应亡默默地跪在地上,把跟嫡姐说的话又摆出来说了一番。
“所以我觉得与其到时候被太子发现真相,厌恶了嫡姐,倒不如现在趁着他俩现在浓情蜜意,由嫡姐主动去说。太子看重咱们平阳侯府,也爱重嫡姐,必然不会计较,咱们也省去了后顾之忧。”
魏应亡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惜魏兰芝根本听不进去。
“妹妹说得可真是好听,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我,为了侯府着想。其实你不过就是嫉妒!你嫉妒我能得了太子的青眼,而你不能!所以你存心想把这婚事搅黄!让咱们侯府成为京中笑柄!”
魏兰芝没有顾及半分姐妹之情,直接在魏承平面前与魏应亡撕破脸皮。
她说完,趾高气昂地睨了魏应亡一眼,等着看这破落庶女如何辩解。
但魏应亡却只是闭口不言。
不是她不想说,是她心知肚明,说了也没有半点用处。
魏承平不会讲理,也不会考虑骨肉亲情。他看重的只有利益。
在魏承平眼里,魏应亡的作用就是替嫡姐写诗,教兄长练武。如果做不到这两点,就是罪。
所以魏应亡干脆闭嘴不说,等着处罚便是了。
可她越是不说话,魏承平就越是生气。
“二小姐最近总是肆意打骂大少爷,咱们路过的时候听见了好几次,二小姐让少爷给她奉茶,以师父的礼数相待……”
“有一日大少爷实在受不了了,躲到主母院里,二小姐还追了过去,结结实实给了大少爷两个耳光呢!”
这几日仆人们议论纷纷的,魏承平就算虽然刻意关注,心里也起了疑心。
现在看来,八成是真的。
这个魏应亡还真是出息了,三番两次地顶撞自己不说,如今还敢跟世子摆起师傅的架子,又拒绝给嫡姐写诗!
成何体统!
“来人啊,拖出去给我重重地打上十鞭子!”魏承平也不说明魏应亡的罪状,直接叫人动手。
“是!”
家丁们上前,铆足了力气抽了魏应亡十鞭子。
魏应亡原本已经完全好了的后背,如今又皮开肉绽了。
魏兰芝坐在一边,眉眼弯弯,舒朗浅笑。
魏应亡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生生受完这十道鞭子,起身往回走。
“站住!”魏承平怒道。
魏应亡停下脚步,回头微微一笑。
“不知父亲有何指教?”
这话说得谦卑,可魏应亡的眼里分明是看透一切的冷笑,这倒让魏承平责备的话说不出口了。
他只好缓缓踱步,走到魏应亡近前,压低了声音说道。
“你是庶女,模样又丑,将来若不指着嫡姐提携,你如何能说一门好亲事?”
魏承平说得语重心长,好像真的是在替魏应亡考虑一样。
“好好给嫡姐写诗,将来少不了你的好处!不然,恐怕也就是府里的下人愿意娶你了!”
魏承平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在变相威胁魏应亡。如果不听话,就把她嫁给府里的下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任谁都无法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