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奇技淫巧!呸!”
贺洪章气得破口大骂道,暗暗给部下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们绕到后面,包抄魏应亡。
手下立刻带着站在最后面的那些亲兵,偷偷绕道离开。
魏应亡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她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风上。
起风了。
是朝着贺洪章那边去的。
“洒油!”
魏应亡当机立断,漫天的油像雨一般,顺着风飞到火里,又带着火,直接烧到对面。
贺洪章的队伍很快被大火纠缠上,人们不断地在地上打着滚,挣扎着,发出痛苦的哀嚎。
无数的亲兵在拼命向后跑着,但是哪里跑得过风呢?
风带着火,像是无孔不入的恶鬼,很快抓住了那些倒霉的士兵。
而侥幸活下来的,也早已经跑出了全身的冷汗。
贺洪章被两个亲兵架着,一通狂跑之后,也是觉得浑身发软,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没来得及升上来,就被又一次失败的羞耻感深深地打败了。
可恶!
他的眸光中充满了愤恨。
魏应亡必须死!
她不死,死的就会是自己!
贺洪章恶狠狠地想着,但此刻他环顾身边,那些一直跟着自己的亲兵由于一波波的失败,已经伤亡惨重。
而站在最后面,侥幸活下来的那些人,大多是宣同本城的士兵。
贺洪章无法调动他们。
“该死!”
就在贺洪章还在想着要怎么才能杀死魏应亡时,齐璟的队伍已经将匈奴人赶出了北城门,带着剩下的百姓们欢呼雀跃地回来了。
贺洪章听见大周百姓的欢呼声,心知不妙,匆忙准备逃跑,谁知却被身后的宣同城士兵团团围住了。
“哪里去?”
守城的一个百户高声问道。
他可是眼睁睁看着贺洪章出卖宣同城,害得他的兄弟们一个个都死在城门上的。
此刻见有机会报仇,哪里能容贺洪章逃跑?
而原本一直护着贺洪章的亲兵们早已死伤惨重,此刻自知寡不敌众,更知道再跟着贺洪章,一条路走到黑,便是谋逆的大罪。
当下也纷纷放下武器,压着贺洪章,来到齐璟的面前。
自此,宣同城城内守卫战大捷。
齐璟派血羽卫连夜修补了北城门,打开所有府衙仓库,供被战乱毁了家的百姓居住。
同时魏应亡以赈灾钦差的名义给附近的城郭八百里加急,要求调兵驻扎,坚固城防。
而她和齐璟则暂时驻扎在北城门,以防敌军偷袭。
贺洪章则被压到临时拉来的囚车里,身上是一百斤重的铁链枷锁,压得他动弹不得。
来往的士兵不敢睡觉,连夜进行着修复城墙的工作,而百姓们则卸去了一身的疲惫,昏昏入睡。
夜晚。
魏应亡小憩了一番之后,看见齐璟还守在城门上,便悄悄溜到了关押贺洪章的地方。
贺洪章从钦差大臣,李相最得意的门生,一朝沦为阶下囚,胸中郁结,看见魏应亡来了,也不予理睬,摆出了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