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心中不满,但魏应亡手里拿的毕竟是圣旨,不跪圣旨,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
皇后再不愿意,此刻也只能屈膝跪在地上,等着魏应亡宣旨。
“皇后李氏,私通匈奴,陷害贤妃,残害忠良,赐死。”
魏应亡拿着圣旨,装模作样地说道。
“不、不可能……”
皇后的眼里写满了惶恐,难以置信,她猛地站起来,一把夺过魏应亡手里的圣旨,一目十行地看过来,忽然大笑出声。
“你敢假传圣旨!”
皇后说着,便将那圣旨狠狠地朝着魏应亡砸过来,魏应亡略一伸手,便接住了那圣旨,收起来,兀自放回怀里。
“你觉得皇上会有明文书写,要赐死你吗?”
魏应亡反问道,皇后蓄势待发的气势瞬间就泄了,整个人僵在那里,似乎在急剧思索着什么。
“私通匈奴,陷害贤妃,残害忠良……”
魏应亡的话在皇后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最终变成催命的诅咒。
仿佛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都被人抽走了一般,皇后脸色一白,整个人向后倒去。
“娘娘!”
大宫女惊慌不已,疾步冲过去拉住皇后,将其扶到主位上坐下,又是递水,又是拍背,好一阵才堪堪平息下来。
“奴婢去请太医!”
眼看着皇后好些了,掌事大宫女立刻说道,冷眼剜了魏应亡一眼,“都说了娘娘身子不适,魏嫔这是发的什么疯,非要到这里来闹这一场,不怕咱们告到皇上那去吗?”
大宫女说着,就要请魏应亡出去。
“不必了。”
皇后低声道,这一声说出来,声音是无比的嘶哑,无力,哪里还有半分皇后平日的气度?
倒像是个卧病多年,自知将死的主母。
大宫女惊愕地微微抬了头,看向皇后,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皇后。
“你去请太医吧,不要太医院的,要济安堂的刘大夫。”
皇后低声说道。
大宫女一惊。
济安堂的刘大夫可是皇后在宫外的暗桩,若非必要,皇后从来不叫人去,就是怕打草惊蛇,如今竟然当着魏应亡的面说了出来?
“娘娘?”
大宫女试探着问道,皇后却只是摆摆手,痛苦地捂着头。
“快去吧,本宫难受得很。”
“是!”
大宫女哪里还敢耽误,当即便飞奔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魏应亡和皇后。
“你倒是有善心。”
魏应亡淡笑着看向皇后,自己将门关了,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她跟了本宫多年,一向最是忠心,纵然愚笨了些,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事已至此,也没必要把她的命也赔进来了。”
皇后难得地说了这许多,语气也十分平和。
魏应亡点点头。
“皇上叫我来杀你,三天之内,让你暴毙而亡。我想好了,今天就送你上路。”
魏应亡低声说道,皇后却像是没有听见这话似的,兀自出神地望着紧闭着的门。
“你看这红墙绿瓦,花团锦簇,瞧着多热闹。好像天底下所有的好东西都汇聚在这里了一般。可这宫里可真是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