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刑认定这个猜测是对的。只不过,杀死许慧珍的,并不是她的情夫,而是另有其人。
现在,只差推敲出作案手法和锁定嫌疑人了。
吕刑叫来一个年轻的探员,对他耳语了几句。探员听完敬了个礼,快步跑出去。
“老李,收队!”
“探长!这就搜完了?”
“你要是想多搜一会儿,我也没什么意见。”吕刑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步伐悠闲地走出公寓,“如果搜够了,你就陪我四处走走。”
一听到吕刑叫自己陪他四处走走,老李下意识地捂紧自己的钱包。
说好的公款,昨天百乐门的酒钱还是他结的呢。这会儿,保不齐是探长的馋虫又犯了。
但吕刑说的走走,就真的只是走走而已。
两个大男人无所事事地在大街上闲逛,东瞅瞅西望望,像是没感受过人间烟火似的。
吕刑表面上悠然自得,可深邃的眸子里却装满了思绪。
那个密室究竟是怎么完成的呢?
谭湘和,刘自立都不是凶手,凶手是怎么进入室内,完成谋杀的呢?
两人一路不停地走,一直从热闹的长街,走到逼仄的弄堂。
两侧的房子年久失修,有些砖墙已经倒塌。有泥瓦匠人用倒在巷子里的砖,在屋舍外面砌了一道新墙。
吕刑驻足观察了片刻,老李凑上前来,嘲讽似的说道,“拆了东墙补西墙。本就是该拆迁的地方了,这么做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吕刑笑笑,没说什么,脑海里跟着念叨了一遍“拆了东墙补西墙”。
下一刻,仿佛有阀门被打开一样,所有的一切突然豁然开朗!
对啊!拆了东墙补西墙!他怎么没想到呢!”
他整个人瞬间像打了鸡血似的,转身朝着案发现场跑去。
“哎!探长……怎么总是一惊一乍的呢?”老李嘟囔着跟上去。
吕刑回到了那间密室。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了。
他站在房间中央,视线扫过四周后,走向那个并没有摆放多少红酒的酒架。
将酒架移开些,他在墙壁上找到人工钻出来的孔洞。那些小孔大小如米粒,很深,似乎是用钉子钉出来的。
“老李,把这东西搬开。”
老李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但探长发话,他只能照做。
酒架被移开之后,那面墙壁前便没有了障碍物。
吕刑抚摸着那些钉孔,皱着的眉头渐渐放松下来。
“这里都查看过了,墙是实心的,没有暗道。”老李说。
“这个密室的重点不在于暗道,而在于,这些钉孔。
“什么意思?”老李不解。
吕刑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笔来,将那面墙壁上的钉孔逐一连起来。随后,一个规整的长方形展现在两人面前。
“这个形状,像什么?”吕刑扭头问老李。
老李挠了挠头,随后给出答案,“门?”
“没错!”吕刑将笔收回口袋中,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弧度,“好一招移花接木啊!凶手能想到这样一招,的确高明。老李,如果不是刚才在弄堂里,你给我提了这个醒,我还真解不出来这个案子!”
“啊?”老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又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