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还要我帮你?”
成月捏着裙子嘴张了张,她想点头,又犹豫不决害怕一旦被拆穿身份,那将不仅仅是万剑穿心那么简单。
虽然有金手指,可是成月总觉得这是个坑,客服总在提醒她使用这个能力,甚至不惜让她陷入危险境地,所谓的万能金手指绝对不止表面看上去的万能。
眼下只能寄希望于在试剑大会将宵晖绑回魔界,但是经刚才顾星烂一番话,这个计划希望也很渺茫,很难保证宵晖不会鱼死网破啊。
“月牙儿,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像我这般容忍你的一切,”顾星烂温柔缱绻的声音把成月拉回现实,“试剑大会结束随我回无忧山庄好吗?停云很想你。”
成月能感觉到自己此刻脸红得像火烧一样,这人是觉得她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敢对他做什么?
二十四岁的成月,不说多,那也绝不是毫无恋爱经验的傻白甜,被一个小她六岁的臭弟弟有事没事的这么撩拨一下,霸王硬上弓又不是干不出来。
可恶!
下一刻,成月拽着他的衣襟准确无误的下嘴,顾星烂懵逼了,不然不会让成月就这么占完便宜又咬了他一口还洋洋得意地放狠话:“再这么撩我,今晚就让你哭着叫姐姐。”
顾星烂摸着被她咬出血的嘴唇定定地望着她,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成月趁机又伸手揉揉他的脸露出一个慈母的微笑:“今天你说的话姐姐会好好考虑的,姐姐还有事先走了,乖。”说完几步上了房顶,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色中。
黑暗中顾辞无声无息的出现,“公子,是否继续跟踪江寻月?”
“罢了,这些天辛苦你了,她要做什么我已知晓,你退下吧。”顾星烂收回目光,语气轻松。
“是。”
“对了,月牙儿说你好看,呵,”顾星烂从怀里取出一把小刀,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你知道该怎么做。”
顾辞双手接过那把小刀,手起刀落,转眼间脸上多了两道狰狞的伤口,他默默地擦干净刀刃呈上。顾星烂转身连头也没回:“赏你了。”
“谢公子。”
这一夜注定有人忧有人喜,各人怀着各人的心思入睡,月色无论多美,太阳终会升起将一切封存到“过去”。人们会明白,“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不论是事还是人。
转眼便到了试剑大会,小小的鹿镇天还蒙蒙亮街道上便布满衣着各异的行人,有骑马的、坐车的、还有骑各类仙兽的,天上还时不时飞过几个御剑的,好不热闹。
其间盛况堪比武汉早高峰,成月爱热闹却极度憎恶堵车排队,今天纯粹是报名,各门各派露个面彼此混个脸熟,明天才是试剑大会的重头戏。
左右无事,成月干脆就回了趟魔界好好清点明日出战的手下,太厉害的不行,太菜的也不行,总想杀人的也不行,一有危险就跑的更不行,这挑人也是个技术活。
没想到这紫夜宫看着不大,底下人却一点也不少,成月瘫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跟挑儿媳妇似的,到下午才勉强凑出来一只五十人的小队。五十人不多,保命足矣。
原文剧情江寻月灭了龙城山庄后,修真正派集全力杀上了紫夜宫,在即将团灭之际白时寒一通嘴炮令江寻月放过了他们,还俘获了魔女江寻月的芳心,而在试剑大会江寻月卷土重来却只为下嫁男主。
这剧情安到成月身上,竟是异常可怕,她没有灭龙城山庄,更没有被白时寒勾了魂,更可怕的是她还捅了他。
不仅得罪了白时寒,还得罪了宵晖,最惨的是剧情要求她必须大庭广众之下向白时寒告白求婚,惨上加惨。
不管多么不情愿终究是到了这一天。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害怕时间过得太快,它就过的越快。成月站在众魔前精神恍惚,手下们却精神亢奋——好久没打架了!
成月扶额,昨天还千叮万嘱让他们优先保护自己,现在感觉心里十分没谱。
圭狮族管家贴心的想要替自家宫主披上战袍,被成月一脸嫌弃的拒绝了,这大红斗篷跟个靶子似的,生怕别人找不到她的位置下手吗?
管家失落地看着成月,仍然尽责的开启了空间通道,这个通道连接紫夜宫和鹿晖山,是成月特别准备的,情况不对可以立刻跑路。
鹿晖山上归鹤池边的试炼正如火如荼的进行,弟子们可以通过水镜进入到湖底,分别经过心、念、意三重考验,成功通过水镜幻象后前往湖心处在气息用尽前找到自己的本命灵器。
湖底的灵器由辟虚一族炼制,辟虚族在上古时期便为诸神打造神兵利器,后来远古神祗先后归于宇宙,辟虚族便来到人界隐居。
他们每隔五年现身,向有缘人打开归鹤池,通过他们的考验便可以获得他们打造的灵器,渐渐的演变成五年一届的盛会。
今次的试剑大会本也可以与往届一般,直到空中豁然出现一个扭曲的黑洞,一阵劲风夹杂着魔族的嘶吼,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遮天蔽日的黑气笼罩在整个鹿晖山的上空,终于来了。
一盏紫色的琉璃灯破开黑雾,离得最近的修真者们纷纷右手持剑,左手捏诀,落在他们眼中的是一个举着琉璃灯的娇小身影,红色的斗篷从头到脚,将她整个人严严实实裹在其间的同时勾勒出她的身材。
“好大的阵仗,诸位这么欢迎本宫主么?”
众人懵了,看着明明是个女的,怎么说话的声音是个男的还如此粗重。成月心里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临走前问她的圭狮管家借了声音真是借对了。
不过一想到管家苦着脸用娇滴滴的女声念空间咒语的场景,成月就想笑。
虽然小姑娘有一口猛男的声线,但毕竟是魔族,部分魔长得如此随意,难得有个像点人的,声音粗些就粗些也没什么。
底下也不知是谁率先发动攻击,金色的法球携裹这雷电袭向成月,然而还没靠近她就被散去攻势。
成月冷笑,真当她举个灯装逼的?这一击就跟个导火索一般,瞬间点燃了成月身后那群好战分子的情绪。成月厉声道:“谁也不许出手,本宫主要亲手教训这群不知死活的蝼蚁。”
“阁下好大的口气!”人群中走出一个白衣少年,面如冠玉,目如点漆,长剑出鞘潇洒的反拿在身后,不是白时寒是谁。
本来成月要先跟其他人过过招最后白时寒才压轴登场,大概是初始剧情不一样了,这段剧情也发生了变化。
不过正好省了成月许多事,她清清嗓子,娇俏地笑了笑,不过因为一口厚重的肌肉兄贵味儿,使得这个画面格外诡异。
成月道:“时寒小哥哥,奴家找你好久了,你总算现身了。奴家专来寻你履行婚约~”
“魔头!胡说什么!”
成月经他一吼才想起来,前面没有这段剧情,记混了。但是话都出口了,只好装作为情所困的样子幽怨道:“这么凶人家干嘛啦~我们俩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总归会成亲的,当下正好定下婚约。”
白时寒红着脸,当然是被气得,“紫夜琉璃江寻月?哼,魔头我今日定杀了你!”
成月充耳不闻,继续自白:“奴自初见时寒小哥哥便心向往之,此生非君不嫁,情之所至,生之所达。你若从了我,今日我便放过这鹿晖山众人如何?”
这下不止白时寒,场中人皆是一脸义愤填膺恨不能立刻一拥而上将成月扒皮抽筋,人群中又走出一名少年,霁色长衫纸扇轻摇,“江宫主如此情真意切,倒让在下颇感意外。”
白时寒面色不善地望向他:“顾星烂你什么意思?”
顾星烂对他客气一笑,却不接话,径直对成月道:“顾某实在好奇江宫主缘何对太清一门情有独钟,还劳烦宫主务必替在下解惑。”
“太清身为正道魁首,门下人才济济,奴久居魔界亦有所闻,再者时寒小哥哥这般风姿卓绝的人物,奴身为女子自然倾心。”
不知为什么成月总觉得顾星烂知道了些什么,他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她能感觉到顾星烂在她身上确认什么。
白时寒:“我就是死也不会娶你!”
顾星烂戏谑地看着成月:“听见了?”
成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说他喊那么大声全场只怕除了聋子没人听不到,她如此作妖,白时寒若真要娶她,那才是撞鬼。
戏演足了,架还是得打的,成月挥挥手群魔立刻一拥而上,修士们早就恭候多时,剑光如雨,各色的术法来回交织,白时寒几招化开围攻者的攻势,鱼跃剑一往无前在成月面前停住。
琉璃盏紫光大盛,鱼跃根本不能近身,白时寒脱身而出召回鱼跃,白衣凛凛,打斗一番竟然滴血未沾还有余力驱剑向成月发难。
成月握紧手里的琉璃盏,毕竟从自家房顶拆下来的宝贝,只要她不放手在场便无人能耐她何。
白时寒也察觉到她一味防守,丝毫没有战意,连双刀都没有召出,更加气恼——这魔女竟敢这么看不起自己。成月面对他的进攻还能分心替部下解困,然而场上盯着成月可不止白时寒一人,成月甫一分心露出破绽便立刻有人跟上。
琉璃盏的保护圈并不是无死角的,非得是光所照到的地方才行。来人气势汹涌,成月立即召出雪花挡下一击,定睛一看偷袭者是个花容月貌的女子,也穿着太清的服装。
“尤师妹退下。”白时寒持剑立在那女子身前,这女子应该就是构陷沈如欢是魔族奸细,害的沈如欢被逐出师门的尤思思了。
同是反派成月倒很想跟她沟通下心得,只是手段这样低劣属实令人反感,成月收起琉璃盏,手指微动另一把刀握在了手中。反正都是反派,大家结局都难看成月不介意现在就教训她一下。
果然惯做些卑劣行径、心怀怨忿的人,一旦摆到台面上就不行了。成月攻速拉满,纵然白时寒想插手也插不进来,她压了妖刀的妖性,力道捏准,出手既不至于伤她性命又能留下伤口。
几招下来尤思思身上多处染红狼狈不堪,成月刀尖抵在她的脸上不屑道:“若是要战便堂堂正正从正面来,本宫主一对你们一群也绰绰有余,行那偷袭暗算之事枉为正道人士。”
尤思思吓得脸色煞白,成月的刀尖再向前几毫米她的脸就毁了,“我错了,江宫主求你……”
“放开尤师妹,要做什么冲我来!”
成月道:“划了你的脸我可舍不得。”
言毕放下刀,戏也演完了,架也打了也该是时候退场了。撤退信号发出,黑雾散去江寻月等人也消失不见。
众人一时还没摸清楚状况,甚至没来得及去通知各门派的掌门,江寻月就这么走了,仿佛真的只是为了来向白时寒提亲。
被成月这么一闹,试剑大会的热点话题也从今年比试谁会夺魁变成了魔女江寻月千里求亲,大家虽然心里多少明白不可能,但是比起严肃正经的话题,略显传奇的更能成为谈资。
只是可怜了当事人白时寒,郁闷的连瘦竹台的懒得去,只不过与其他人想的不一样,白时寒郁闷的是没能揍成江寻月。
同样郁闷的人还有山泽,魔女来势汹汹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是阵雨,虚晃一枪结果统计伤员,伤势最重的居然还是因为不小心撞上打向魔族的法器,被同门所伤。
而造成这场闹剧的罪魁祸首成月,此刻却在床上睡大觉。为了今日这场戏,她这两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总算结束回宫,草草吃点东西垫胃便洗了澡在床上补眠,外界如何动荡也不能吵醒她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