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打湿了她的衣襟，她在角落一个人也不知哭了多久，先是小声的啜泣，而后自暴自弃的扯着嗓子嚎啕大哭。

哭到最后眼睛疼了，嗓子也哑了，直至金乌西沉，宵晖始终没再出现。成月也哭累了，她抱紧自己，把脸深深埋进膝盖，自言自语：“真丢人啊成月。”

是啊，怎么不丢人呢，她一心待人，却从来没有被对等的对待过，不管是她的母亲还是宵晖。

宵晖清楚的知道成月和江寻月不是一个人，仍能毫不犹豫地在龙城置她于死地、配合山泽设计将她除去，她却一直为他找借口。

虚空中一个声音穿过黑暗对她说：“是啊成月，你的真心在师父看来是那么一文不值而可笑，他不值得你付出真心，你应该更爱你自己。”

成月抬起头试探道：“江寻月？”

“嘻嘻嘻，是我，除了我还有谁会来关心你呢？”她接着说：“我们是一体双生，这世上谁都会背叛你，只有我不会，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我这边？”

“对！我们本就是一个人，可怜的成月，师父不爱你，甚至千方百计想要杀你。可我不一样，我会帮你得到你想要的，我们一起把所有背叛我们、伤害我们的统统赶尽杀绝。”

成月捂着头，强烈的头痛再次袭来，她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走。江寻月还在继续：“这世界让我们痛苦，只要杀了这些人，痛苦也就消失了。”

“闭嘴！”成月吼道。

“你在怕什么？只要让我出来，这些人都得死，谁也伤害不了我们，就连师父也不能！”

“闭嘴！闭嘴！”

她捂住耳朵，可江寻月的声音仍旧钻入她的耳朵，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那声音经由成月的嘴发出：“杀了他们。”

成月眼前一黑，耳边喧嚣不止，熟悉的下坠感袭来，她害怕极了，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