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这个案件没有什么悬念。

人家斗地主还有三缺一的时候，这倒好，人证物证凶手俱在，倒是省了不少事。

“这是什么？”邓梁拿着手臂，一脸疑惑地问道。

许言面无表情地解释道：“显而易见，这是一条蜡像手臂。”

“看上去还挺逼真的，行了，是个物证，那我就先带走了，老许，你要不要搭我的车走？”邓梁转头询问。

许言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你先去，我还有这事要办。”

“那行，但你最晚明天得来一趟，毕竟……”邓梁用眼神示意，许言也明白。

毕竟，他也不能说，程松是被那条手臂掐晕的，冤有头债有主，这事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雨季还没过去，空气总给他一种粘稠的感觉，仿佛多呼吸几口，肺部就会被塞住。

许言没有多留，一送走邓梁，便赶紧回到自己车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放在自己眼前，这是从程松身上搜到的。

杀了小王，程雨星就会回来。

这是程松说过的话。

当然，这么明显的谎言，许言是不可能相信的，但一定有人跟程松说过这事，才会让他这么疯狂。

“到底会是谁？”许言顿了一下，将钥匙扔在一边，启动车子，朝着城东的方向驶去。

同样的路程，却少了些诡异，没有纠缠不清的手臂，也没有少女在半夜哭泣。

许言把车子停在程式蜡像馆的门口，整栋大楼一片漆黑，一点光亮都没有。

从下车的那一瞬间开始，便有道目光落在他身上，孤身一人站在这里，面对着高楼巨物，很容易勾起体内某种名叫做“恐惧”的情绪，许言抬起头寻找，面对一扇扇黝黑的玻璃窗，却找不到那双窥视的眼睛。

他收回探寻的目光，打开大门，便朝馆内走了进去，那是他走过的楼梯，踏上去，还会有空洞的回响流窜在楼道里，异常诡异。

还是熟悉的四楼。

他打开走廊上的灯，瞬间亮如白昼，找到熟悉的405房间，用程松的钥匙打开了门。

“啪嗒”一声。

房间内的灯亮了，同时亮起的还有一个小展台，上面就放着程雨星的蜡像，目视前方，脸上洋溢着开朗笑容，就是右手臂的位置上，依旧空荡荡的。

许言站在她的面前，平静地说道：“就是你吧。”

蜡像没有丝毫反应。

许言抓起手边的工具，慢慢地靠近蜡像，蜡像跟他差不多高，几乎可以面对面平视着。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是人是鬼都可以，说话。”许言冷下声来，可蜡像没有一点反应，维持着原本的动作。

许言退后一步，朝着蜡像挥起手中的工具。

“哐当”

一声巨响在走廊响起，许言迅速转身，他不敢跑，只能大步朝门口走去。

一股寒冷的气息漫了上来，许言推开门，便看见走廊的置物架倒了，那声巨响就是从这发出来的，他刚走两步，就觉得有几分不对劲，急忙掉头回去。

凉风在拼命地灌入屋内，405房间窗户大开，窗帘飘飞，像舞动的裙摆，一道黑影从四楼一跃而下。

“等等！”

许言冲着身影大喊，他急忙追上去，捂着开始抽痛的心脏，趴在窗边往下望去，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下方是空荡荡的平地，冷清的路灯安静亮着。

如果他没有看错，那是一道男性身影，并不是死者程雨星。

看来，程松是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