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我应该去洗个澡啊。”
这一下就过去了一个多月,原来那个主持家务,勤勤恳恳的潘金莲不见了,冯超一天到晚就三件事,吃饭睡觉洗澡,反正绝不踏出大门一步。
武大在对待妻子方面没话说,虽然觉察到潘金莲这几日举止奇怪,但并没有多想,自己承担起了做炊饼做饭打扫屋子等事。
这种老实人在现代社会里都不好找啊。”
看着武大又挑着担子吆喝着出去卖炊饼,冯超不由啧啧称奇。
幸亏是我这种贞洁烈男,要是其她奔腾的野马,武大头上怕是叠了十个呼伦贝尔大草原了。
家里坐了一会儿,打开房门,冯超长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冬日的清晨很明亮。
在家里憋了一个多月,她算是有些理解潘金莲的某些冲动,逼仄狭隘的房子的确是最压抑的地方。
再加上这些日子天天洗澡,人都快泡发了,还是外面舒服。
“娘子出来晒太阳了?”
讨人厌的声音又响起,王婆一边烧热水煮茶,一边笑眯眯道。
小说里老妖婆做过媒人,当过牙婆,明的暗的,黑的白的都有所了解,说是“小吴用”也差不离。
故而一双贼眼早就盯上潘金莲,之前潘金莲叉竿打中西门庆,眼瞅中两人不对劲,想要从中牟取钱财,怎奈冯超天天宅在家里,紧守门户,想要搭个话都不行。现在有了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想着还有十来天,武松就会回来,冯超懒得搭理她,翻了个白眼,关门回屋去了。
清晨的街道行人寥寥无几,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
其中下来一人,身材瘦削,容貌中上,一身锦绣长衫,探头缩脑看着刚刚关住的武大家。
“西门大官人小心把脖子扭断了。”王婆笑道。
西门庆扭头看了她一眼,走进茶铺。
“大官人要喝点什么?”王婆停了手里的活说道。
说着话,西门大官人的眼睛不离大门片刻:“来两盏酸梅汤吃。”
“老身做了一辈子媒,不知大官人要讨哪一个?”王婆倒了两碗酸梅汤笑道。
“我说酸梅汤,你却说说媒,差到哪里去了。”西门庆一甩袖子坐下来。
王婆顺势坐在一旁,“来人不开口,便猜分,大官人天天来这里,安的什么心思,瞒得过老身啊?”
西门庆闻言沉默片刻,从袖口取出一锭银子,足有三四两多。
“还请王干娘帮忙。”
“老身会做媒,会抱腰,会说风情,还会当牙婆,明的暗的虚的实的,没有老身不会干的,不知道大官人要老身帮什么忙?”王婆笑意更浓。
西门庆身子前探,说道:“王干娘这么好的眼神能看不出来?自从那日被叉竿打了,就像被小娘子收去了七魂六魄,求王干娘使些手段与我说合说合。”
王婆起身,“我还是给大官人弄两碗蜜桃汁喝吧。”
“王干娘若肯帮忙,我愿出十两银子给干娘置买寿木。”西门庆说话间,又取出一大锭银子。
王婆又坐了下来,将十两银子收入怀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道:
“倒不是老身怕背骂名,这种事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大官人需要五样俱全方可行事。”
“哪五样,干娘快快讲来。”
王婆呷了一口茶,“第一,大官人要有潘安大的相貌。”
西门庆闻言起身,转了一圈,笑道:“王干娘看我丑吗?”
“第二嘛,大官人要有驴儿大的行货。”
两人相视笑出了声,不再多言。
“第三,要有钱,第四要小而绵,第五要闲工夫。”
“好!”西门庆一拍桌子,“这五样我全都有,只求干娘作成与我,完备了事,我自重重谢你!”
“好,大官人买来一匹白绫,一匹蓝绣,一匹白娟,十两好绵,都送来我处,老身自有妙计,好似孙武子教女兵,十捉九着。”
“阿嚏,阿嚏!”
屋里的冯超连打两个喷嚏,嘟囔着谁又骂我。
第二日日上三竿,武大做好了饭正要出门,大门吱呀一声,王婆那张老脸探出来。
“王干娘来了,快进来坐,有什么事啊?”武大问道。
冯超在椅子上摊着,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王婆带起一丝愁意道:“有个施主,送给老身一些料子,老身想预先置办一些送终装老的衣服,免得哪天山高水低来不及啊。只是苦于没有裁衣服的人,特来问问大郎可曾认得?”
武大一愣,犹豫一下转头看向冯超,“我家娘子好针线。”
好家伙,赶着给自己带帽子,真嫌弃头上不够绿。
不等冯超说话,王婆立刻道:“大郎都说了,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不去,送客。”
冯超提起裙摆,扭头就要上楼,却被武大一把拽住腰带。
“只是帮忙而已,你整日待在家里没事,做一下活又怎么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武大劝道。
“娘子就当是可怜老身,费不了多少工夫。”
冯超目光幽幽,看向武大道:“你就不怕我在外面惹出什么闲话?”
武大憨厚一笑,“怎么会呢,谁不知道武大家的潘金莲是守本分、讲规矩的良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