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城的督师府衙坐落在城内的正心,此时np秦二和德子正无聊的站在府衙的大门口晒太阳。
抬着礼物赶来的牛道士,老远的就看到了这两名np门子,于是堆出满脸的笑容,快步的走上前去打招呼。
他在远处的时候就觉得这两名门子身材高大,可走得近了才发现,这两人就如同庙里的金刚一般,足足高出了自己一头还多。身上的腱子肉拧成了几团,上面青筋虬结。站在自己面前,如同两座铁塔一般。
牛道士离的老远便抱拳拱,道:“两位军爷辛苦,辛苦。”
正所谓见面道辛苦,必是老江湖。两个np见对面来的这个道士不是玩家,便懒得去搭理,依旧抱着肩膀晒太阳。
牛道士也不恼,依旧满脸堆笑,深深的鞠了一躬,谦声道:“不知二位军爷贵姓高名,我应该如何称呼啊?”
秦二扬着鼻孔道:“你就叫我二哥好了。”
另一边的德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你可以叫我德爷。”
秦二一听德子的这话,顿时就不干了,道:“哎,我说,大家都是同一个编次出厂的,怎么你就平白无故的,比我高出来两辈儿呢?这不摆明着占我便宜么!”
德子嘿嘿一笑:“我这不是被租出去过两次嘛,多少的比你有些职场经验。”
秦二怒道:“租出去又怎么了?还不是主家嫌你傻笨憨粗的,不到月底就给退租了,你还不如我这素人呢。”
德子平日里就听不得这傻啊、粗啊的字眼。一听秦二揭自己的短处,顿时火冒丈,一把揪住秦二的脖领子,就要起急。
牛道士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也知道这是两个浑人,急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二两银子,分别揣进两个np的怀里,好言道:“两位军爷消消气,消消气。这是在下的一点孝敬,二位军爷回去买点茶叶喝”
秦二和德子见这道士往自己怀里揣了银子,顿时松了。各自背过身去,用掂量了一下怀银子的分量,脸上顿时缓和了许多。
秦二问道:“你是干什么的啊?”
牛道士忙道:“在下姓牛,是大顺巫山伯下的书。这次奉了巫山伯马大帅的命令,想送一些贺仪与贵军的主事将军。不知二位能否劳驾,往里面回禀一声啊。”
“哦,送礼的”秦二努了努嘴,示意德子看看这道士都送了些什么。
牛道士的礼物都放在一个担子里面,由后面的一个奴仆挑着,上面还蒙了一块红布。
德子走上前去,用金锏挑开了红布的一个小角,往里面探头看了看,回头冲着秦二撇了一下嘴。
秦二看明白了德子的意思,冷脸道:“行,我知道了,你把礼物放门口就行了”
牛道士觉得这两个浑人可能不得识宝物,急忙道:“这几件礼物虽然看着不起眼,却颇有些不凡的来历。能否让在下当面呈献于你家将军啊。另外我家巫山伯还让我捎了几句话,也想一并容禀了。”
秦二翻了翻眼皮道:“我家将军不在府里,你有啥话跟我说也一样。这礼物呢,你要真想送的话,就放在这门口。不想送的话,就直接抬回去吧”
说罢,便不再搭理牛道士,将身子背了过去。
牛道士楞在原地,琢磨着督师府衙归属的大事,我跟这看大门的小兵也说不着啊。于是求救般的看向一旁的德子。
德子咧嘴一乐,道:“嘿嘿,他还没真骗你,你要找的那个什么主事的将军还真的不在。你求我也没辙。”
牛道士见这两个门子拿了门敬,却还油盐不进,想了一想,又道:“前番城内大战,听说在这督师府衙的里面也跟建虏作过一场,我还听说这建虏死伤无数,可是现在尸体都还堆在府衙里面,没有清理出去。
我这下正好有些擅长打扫清理的伙计,要不要我们进去帮着清理一番,冲洗干净,也好住人嘛”
还没等牛道士说完,德子猛地把脸往下一沉,道:“这可不行,我跟你说,你可别乱打这里面的主意啊。擅闯督师衙门必死无疑!这是我们主家定下的铁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牛道士还要分说,却见德子也把身子转了过去。牛道士杵在原地,愣了许久。
“督师府衙里主事的人不在,礼物不让里面抬,甚至之前想好的借口,帮忙清理衙门内尸体的办法也行不通这可如何是好?”
牛道士在督师府衙的门前又转了几圈,觉得实在无计可施。于是又弯腰从礼物担子里取出之前写好的那副贺联。捧着来到秦二的面前,道:
“这幅贺联是我家巫山伯马大帅的亲所书,里面还有些不好言说的深意。你家将军一看便知究竟。这外面风大,我怕一会这北风把担子里的贺联吹得散了。军爷能否受个累,帮我把这贺联收一下。
等一会你家将军回来了,再麻烦军爷把这幅贺联亲转送于他的。我这还有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望军爷多多费心”
说着,又从怀掏出了些散碎银两,连同这幅贺联一起递了过去。
秦二见有银子可拿,便没有推辞。点了点头。努嘴示意让牛道士把银子揣进自己的怀里。
牛道士知道这是门子的规矩,不能主动拿接银子。于是急忙上前,踮着脚将写好的贺联和那些碎银银子一并塞入秦二的怀里,怕不牢靠,又往里面深深的塞了几下,才放下心来。
之后冲着秦二和德子拱了拱,又紧着说了不少好话,才带着仆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