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徵的情况,比陆星择想象的更糟糕。
甚至他没想到,他形容的那个袭击苏徵的中年男人竟然是苏徵的父亲。
饶是他都没想到,虎毒也有食子的一天。
苏徵的父亲,比他的妈妈要冷血更多,残酷更多。
他眸光垂着,床上病态的人很安静,他扫了眼自己沾满了苏徵血迹的衣裳,有些已经干涸凝固,不规则地染在他的白色恤上,隔得近了,还能闻到没有完全散开的血腥味。
苏徵的父亲应该是下了狠手。
即便对方是他的女儿,他也用这么暴力的手段给她造成了伤害,毫不留情。
他恍然想起那个巷口,淬着冰冷的剪瞳,沾着笑意的样子。
那才是苏徵本来的面目。
医生轻轻合上门,摘下复查的听诊器。
“我们检查了她的身体,幸好都是伤在外部。酒瓶渣子都被处理了,静静修养几天就没事了。其他的一些情况,等病人醒了再说吧。”
医生朝着苏徵小姨说着,合上了本子。
陆星择眸光很淡,捏紧的手心又松了下去。
苏徵小姨擦了擦眼角的泪,送医生出了转角。
目光落及站的挺直的男孩,她又满怀感激地上前。
“同学,昨天谢谢你。”
陆星择颔首,朝病房里看去。
“只只她应该,不会打算去告她父亲的。”
“唉,也不知道这么好的女孩子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遭这种罪。”
夏尤伸手扶着苏徵小姨,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背。看到陆星择时,有些话到了嘴边,又堵了回去。
潜意识里,他不希望苏徵和陆星择有过多的交集。
陆星择的名号他听过,圈子里出名的就那么几个。偶尔听一中的女生讨论他和陆星择两个人见了面会是什么样,也有时见过沈嘉南身边的这个男生,听多了看多了就记住了。
从他的角度想,其实陆星择之于他,没什么两样。性格乖张,出手狠厉,就连说话都是生人勿近的语气。
偏偏有暴力倾向的分子,对于苏徵来说是个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