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静的可怕,所有马贼愣在原地,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云柯环视一眼,用力压下不停翻涌的情绪,脸颊微微抽动。
“围上来作甚?还不去把火堆看着,要是火再灭了,接下来的时间,可没那么好熬。”
说完,云柯也不去理会马贼们的反应,自顾自回到火堆旁坐下,似乎又回到了剧情开始。
“老老大”,我们怎么办?刚才道长是不是看到了”
“是啊是啊,我们要不”
几个马贼围住洪涛,其中一个眼神恍惚,下意识瞟了眼门口的绳结。
“要不你个头!”
砰!
洪涛一巴掌甩在那名开口的马贼头上,使劲压低声音却又歇息底里地吼道:
“你小子淋雨淋的脑子进水了?还怎么办,要不你出门去试试那个东西的成色。”
那马贼被打了一巴掌,缩着脖子装鹌鹑,其他几人立马赔笑道:
“老大老大,您消消气,狗蛋没啥文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您就别往心里去。”
“去你妈的!还不给老子滚回去坐好,要是得罪了道长,老子把你的头割下来当夜壶!”
洪涛骂骂咧咧,飞起就是一脚,踢在狗蛋屁股上,给他踹了个踉跄。
眼见云柯眼神扫过来,突然一个变脸,哈巴狗似的小步快跑,缩在云柯身旁坐下,点头哈腰。
“道长,您别生气,那几个泼皮不知道您的本事,俺已经替您教训过了,嘿嘿嘿,您消消气,消消气。”
“无妨,贫道刚才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东西,你让他们过来坐下,切忌不可擅自行动。”
云柯微微摇头,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见全部马贼都过来坐好,这才再度起身。
“道长,您”
“我再检查一下这庙子,你们看好四周。”
从一个马贼身上讨了把刀子,云柯开始绕着墙壁打转。
现在我至少已经死过一次,甚至是两次外面和墙壁上都没有血迹,是恶鬼清理了现场,还是说它杀人不是物质层面上的?
云柯站立在一处墙壁旁,火把靠近墙壁,将上面残留的几道刀痕尽数照亮。
刀痕?这是上一次的时候,那几个马贼留下的?
刀痕稍显凌乱,云柯手指轻轻摩挲,似乎能感觉出这刀痕主人的惊恐,与无助。
他到底遇见了什么?
继续一路向前,墙壁上出现了更多刀痕,云柯脸色阴晴不定,伸手按在墙壁上。
刀痕深浅不一,仿佛能隔着时空,察觉到其主人的惶恐,惊惧。
不对。
云柯食指微微陷入墙壁又抬起。
这些刀痕有的极深,虽说凌乱不堪,但却又不是漫无目的留下的痕迹,更像是
云柯闭上双眼,脑中浮现出一副画面。
两个马贼一脸惊恐,手持长刀狠狠劈向身前黑暗,带着歇斯底里的惊嚎。
突然。
黑暗一阵涌动,似水般蔓延,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它,挡住了马贼们的长刀。
砰!长刀狠狠劈在墙上,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黑暗中探出一对利爪,两颗大好头颅凌空飞起。
他们,在对抗什么?!
云柯双目圆瞪。
是了!后面一定还有什么东西!
马贼们可以对抗的东西,自己前几次的失败说不定就和它有关!
是什么?恶鬼,还是别的什么?
轰隆
落雷阵阵,庙内被兀地点亮,神像一览无余。
视线透过身前的神像,云柯扫了眼火堆处,马贼们正挤作一团,注意力都放在门口,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落雷停歇,似乎雷公发泄完了怒火,在此之后,久久未有雷光再至。
时间差不多了,云柯重新走回神像背面,一部分注意力紧紧锁定在背包里的符篆上,右手放在腋下,反手紧握一柄小刀。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时刻准备暴起。
夜黑风高杀人夜,那恶鬼应该快行动了。
黑暗如潮水般涌上,朝山间破庙进发,逼仄的空间内,只余下一簇跳动的火花。
不知是否是云柯的错觉,跳动的火花似乎有些无力,可低头细看,堆砌的柴火依旧充足,下方留有足够的空间让空气进入火堆。
时间缓缓流逝。
不只是站着神像后的云柯,就连几个马贼也觉察到了不对劲。
其中几个被吓破了胆儿,抖作一团,马贼洪涛也觉得瘆得慌,上下牙齿打着冷颤。
“玄真道长,您看这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