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宁没听见他的话,她脑中闪过当年唐锦然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样子,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唐锦然看她脸色苍白,神情满是痛苦。他刚想问怎么啦,就见温一宁“哇”的一声吐了,然后整个人似是脱力般倒了下来。
他连忙抱住了她,“你怎么啦?是不是头晕?”
温一宁只感觉天旋地转,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隐隐有感觉,应该是之前被砸的后遗症,早知道就听那个医生的话去拍个片子了,她想。
然后彻底沉入了黑暗中。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看着白白的墙壁和被子,苦笑了一声,最后还是到了医院。
她试着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正在输液。
“先不要动,小心针头偏了。”
温一宁抬头,发现唐锦然正从门外进来,手上拎着一袋药。
“现在感觉怎么样?头还痛吗?”唐锦然走到床旁的椅子上坐下,轻声问道。
温一宁摇头。
“医生说是脑震荡引起的呕吐和头晕,”唐锦然怒视着她,“那天被酒瓶砸了,你为什么没看医生?”
温一宁垂下头,有些不敢看他愤怒中夹杂着关心的目光,小声道:“我以为没事的。”
唐锦然叹了口气,看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责备了,“你睡一会吧,等会输完液我叫你。”
说着倾身向前,给她掖了掖被子。
温一宁却按住他的手,“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可以。”她的语气很轻,却带着坚定。
唐锦然冷笑了一声,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晕过去的时候,他不知道有多担心,知道她是因为脑震荡,他又是愧疚又是自责。
可这个女人呢,一醒来就把自己推开,他有时候真想问问她,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他们曾经一起经过的两年又算什么?
而自己,竟然还可悲的企图用联姻来换回他们之间的一丝希望。
他垂在身侧的手,松了又紧,终于起身,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温一宁泪滑落了下来,顺着眼角低落在枕头上,很快枕头便湿了一片。
她闭上眼睛,终于放任自己在这个陌生的、没人的地方哭泣。
她已经忍了太久太久。
“为什么哭?”
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温一宁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唐锦然站在床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她怔怔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又回来了。
唐锦然走到床边,温柔地拭去她的眼泪,又问了一遍,“为什么哭?”
温一宁偏过头,躲开他的手,“跟你无关,你为什么要回来?”
唐锦然伸出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收回来,若无其事般开口,“不管怎么样你是因为我脑震荡的,我有义务看着你好起来。”
他走到门外不久,想起她一个人在这里,实在是不放心,才又回来了,没想到却看到她在哭,而且哭得那么伤心。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就如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当初要挡在他面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