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以为的还真就只是她以为。
她叫的嗓子都哑了,穆弈秋除了憨笑,就剩下坐在那儿跟尊佛一样不动如山。
没办法,她总不能一直在地上趴着啊
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向穆弈秋福一礼,道:“失礼让弈秋哥哥见笑了。”
穆弈秋冲顾潇盼露出了他的八颗大白牙,“没关系,我笑不是因为姐姐你失礼,也不是笑你摔跤了,你别误会我”
“那弈秋哥哥在笑什么?”
“我只是见到姐姐就觉得想笑。”
见到我就想笑?莫不是心动的感觉?
顾潇盼脸一红,垂下了头,“弈秋哥哥见着旁人不笑,偏见着我想笑,定是我与旁人不同吧?”
“那必须不同啊,姐姐跟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穆弈秋仍在笑,笑得当真像个孩童。
顾潇盼追问,“那弈秋哥哥说说,是哪儿不一样?”
听她这么一问,穆弈秋登时不笑了,别过脸去支支吾吾道:“其实其实也没什么。”
嗯?他不看自己,他是害羞了?
顾潇盼觉得自己的机会就要来了,于是乘胜追击,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哎呀弈秋哥哥,你就说嘛,你说嘛好不好,别害臊”
穆弈秋咬着下唇,“我我还是不说了吧”
“说嘛说嘛弈秋哥哥”
“那好吧”穆弈秋不情不愿地转过头来,目光澄澈看着顾潇盼的脸。
他生得那样完美,顾潇盼与他对视一眼便不自觉红了脸。
她盯着穆弈秋的唇,盼着他说出那句自己期待已久的话。
“姐姐你长得可真丑啊”
穆弈秋撂下这一句,又开始疯狂的笑。
“你你”顾潇盼脸更红了,眼底泛起了晶莹。她又羞又气,跺了下脚,掩面跑出了穆弈秋的房。
她方走远,穆弈秋就不笑了。
转而一副清冷神色,眼角眉梢尽是不屑,冷嗤一声道:“煞笔。”
夜,子时。
顾府上下皆已入眠,今儿是穆弈秋第一日入府,顾峥设宴,贪杯几盏,睡得昏沉。
穆弈秋从宴席上拿了几壶酒,分给顾府的家丁。
给后门看门家丁的那壶酒里面填了微量的蒙汗药,此刻药效已经发作。
穆弈秋跨过二人身体启开后门,他身姿笔挺咳嗽了两声,很快,于浓稠夜色里窜出了一黑衣人。
黑衣人毕恭毕敬向穆弈秋拱手作揖,穆弈秋声音冷寒,用眼尾睨着他,“是何人对母亲下手?”
“大理寺卿正全力调查此事,属下会替主上多留意,一有消息,属下当第一时间通知主上,主上安心。”
穆弈秋眸光变得沉郁,嗓音微哑,“得了消息递信给我即可,顾峥疑心重,他府上人多口杂,你我少见面的好。”
“属下明白。顾家的三小姐是从前太子的妾,主上可是想在她身上探听得太子的隐秘事?”
“她?”想到晚青,穆弈秋的嘴角不自觉地牵动起来,“呵,是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