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取过团扇轻缓摇扇着香炉缕缕缥缈而起的淡紫色烟气,笑得愈发阴鸷。
晚青被禁足的这一夜,除了顾景为和小玉氏母女来瞧过她外,阖府上下无人问津。
顾景为隔着菱窗不平道:“爹娘也是,为了二房母女俩禁足你就罢了,连探望也不来。还有祖母,她最疼你,却不出言劝阻?”
晚青在窗后暗笑,口中却叹道:“唉在爹娘眼中,终究是礼仪体面要大过我这个女儿的。算了,不提。总归还有哥哥想着我。”
“那是自然!哥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不想着你想谁?明儿晨起哥就去寻老顾头,让他把你放出来。”
晚青淡定自若道:“不必,我也关不了两日,爹在气头上,哥哥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一连两日,家中都无人提及晚青被禁足的事,好像浑忘了她这个人。
顾景为私下劝说,人皆道让他莫要骄纵晚青,闲事莫理。
刘氏装着卧榻两日,活泛性子耐不住便下了榻。
于第三日大伙儿用早膳的时候,假惺惺向顾峥求情,“老爷,妾身如今身子全好,青儿妹禁足许久想来知错,不若放她出来吧。”
顾峥默声不语,贺氏打着圆场,“食不言寝不语,用膳吧。”
刘氏装着喟叹一声,心下别提多欢喜。
当夜,她便与顾潇盼合计起来,是时候该予晚青最后一击,让她彻底在顾峥面前败光了好感。
母女二人亲手做了些可口的点心,往晚青房中去寻她。
守在门口的侍卫眼皮打架,刘氏拿出一锭银子塞给他们,笑道:“守一日怪累的,去吃酒吧。我与大小姐进去同三小姐聊会儿天,也算帮你们看着。”
守卫假意推搡两下,接下银子欢欢喜喜走了。
刘氏推开房门,同顾潇盼一并趾高气昂入内。
来时,晚青坐在暖座上,目光呆滞望着窗外。
她听见了刘氏母女的动静,一蹙眉,眼里满是厌恶,没有回头看她们。
顾潇盼将食盒放在晚青面前的小案上,阴阳怪气道:“你禁足,吃不到什么好的,我与娘惦记你,做了些吃食给你送来,尝尝?”
晚青冷嗤一声,没搭理她。
刘氏笑得愈发艳,“哈哈青儿妹瞧什么呢?”她顺着晚青望出去的方向瞥了一眼,“原是在看外头开败了的那排花?可是觉得自己现下处境同那些花儿一样,过了最娇艳的劲儿,便蔫了?”
“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在这阴阳怪气的当阴阳人。”晚青回眸,瞪了刘氏与顾潇盼一眼,“阴阳人,烂皮眼!”是屁,连在一起会和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