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晚上九点钟,整个苏市也慢慢的变成一座霓虹都市,聚贤茶庄一间密闭的包厢里坐着一位年岁大约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正慢慢地抿着茶,姿态清闲优雅,身上穿着一件比较朴素的唐装大褂,与周遭的复古环境显得相得益彰,此时屋里还站着一对中年夫妻和他唯一的徒弟褚钰。
中年男人是苏市有名的风水大师,越风涯,在苏市早就已经闻名遐迩,想要找他办事的人数不胜数,不过他做生意向来都是看眼缘,显得十分神秘。
“我儿子是在海昌市出生的,七岁的时候被拐走,不知道拐去了哪里,我和他妈找了快十年,没有一点消息,我听说大师您通玄学知阴阳,能不能请您给我们看看,我儿子现在在哪里啊?只要您能帮我找到我的儿子,我一定不会少了酬金的。”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开口说话,语气用词之间非常恭敬。
“你儿子已经失踪了十年,这么多年过去了,想要找到他肯定是比较困难的。所以能不能找到你们的儿子,还要看你们的决心了。”中年男人语调平平,未有波动。
“大师,我们懂的,我们懂的,我们这次带了二百万现金过来。”妻子率先开了口,连忙低身将行李箱推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脸上流露的都是对失踪儿子的关心之情:“这只是一部分的酬金,只要大师您能够帮我找到我的儿子,我们夫妻两会再汇三百万到大师您的账户里。”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眼中的笑意应该是很满意这对夫妻的懂事,语气却依旧淡淡的:“孙老板和孙太太心中惦记亲生儿子,放宽心吧,你们的儿子过几日肯定会回家的。”
越风涯只有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是这单薄的一句话就像是块庞大的石头,让孙老板和孙太太原本惊慌不安的情绪瞬间安定了下来。
孙氏夫妻走了之后,褚钰上前将用过的茶具全部撤下,手里边忙着边询问越风涯:“师傅仿佛胸有成竹,您是不是已经知道孙老板的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越风涯似笑非笑,点燃指尖的一根香烟,反问褚钰:“你跟着为师学习了这么久,刚刚孙老板和孙夫人的面相,你可曾看出来什么玄机吗?”
褚钰直接回答道:“从孙老板和孙太太的面相来看,孙家这一家应该是和睦美满的幸福之家,不过可惜,孙太太右边田宅有一颗痣,这颗痣叫子离,我想孙太太的儿子被拐走,应该就是这个原因。”
越风涯赞许地瞧着褚钰,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找到孙太太被拐卖多年的儿子?”
褚钰假笑地看向越风涯:“若是师傅肯教我,我肯定能找到孙太太的儿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褚钰跟着越风涯学习虽然已经有十几年的时间,可是她学的都是一些观面相识风水的皮毛之术,并没有什么大用,甚至还会被人当成神棍。想要观人过去未来,断人生死前程,只有她师傅越风涯才能够做到,这也是越风涯狂傲自负的资本。
缭绕的烟雾在越风涯的指尖弥漫,他笑着弹了弹手中的香烟,烟灰倾泻在烟灰缸中,目光讳莫如深,看上去有几分苍穹无情的意味,“师傅都说了,不是师傅不肯教,是时候还没有到。”
又是这套说辞。
褚钰暗暗在心底撇了撇嘴,这套说辞她都已经听越风涯用了十几年了,这老男人脸皮也是够厚的,这十几年还真就一直用这个借口敷衍自己。
一根香烟抽完,越风涯掐灭手中的烟头,站起身掸了掸散落在身上的烟灰,吩咐褚钰:“定两张明早八点的机票去淮州。”
褚钰眸子亮得惊人,“孙太太的儿子现在在淮州吗?”
越风涯好奇地看着褚钰,疑问道:“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又不是你儿子被拐卖了。”
褚钰咬牙切齿瞪了越风涯一眼,眸光却渐渐淡了下来,轻声道:“我只是羡慕,不是所有失去父母的孩子都可以回到亲人的身边的。”譬如褚钰,她自懂事起就跟在越风涯身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
越风涯有一瞬间的怔仲,迟疑了片刻后,拍了拍褚钰的肩膀,安慰道:“当初我是在江安的乡下捡到你的,我估计你的爸爸妈妈应该没有孙老板孙太太这么有钱,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