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一个见色起意的家伙,可见到这名爆发女子,他却有些移不开眼。
因为那个白发女子的身上,散发着一种浓烈至极的剑意,像是凛冬的暴雪般,就算离得有十丈远,都能感受到那股深深地寒意。
谢雨眠下意识地转过身,跟上了女子的脚步。
他不想一亲芳泽,倒是想和这女子讨教一番剑术。
毕竟女子剑仙,实在是太过少见了。
白发女子似乎是注意到了谢雨眠的跟随,刻意放慢了脚步。
谢雨眠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跟在了女人的身后,来到了一处高大宏伟的建筑物前面。
那白发女子终于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旋即便转身进了门,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谢雨眠抬头望去,见到了一方竹匾,上面写着“剑阁”两个大字,古朴至极。
没有丝毫犹豫,谢雨眠一步跨入了其中。
旋即,他便感到了无比的失望。
这所谓的“剑阁”,根本不是如他所想的藏剑之地,放置于其中的剑,可以说几乎都是赝品。
赝品之剑,又有什么好看的?
若不是想要与那女子剑仙讨教一番,依照谢雨眠的性子,必定是要当场拂袖而去。
正如谢雨眠所想的,来剑阁的客人很多,虽然大多客客气气的,但也有脾气差的,对着那些仿制的剑仙佩剑,不是嗤之以鼻,就是冷嘲热讽,或是干脆就朝着剑架和仿品吐唾沫了。
虚假的东西,确实应该被人唾弃。
可那白发女子的剑意一直在前方,谢雨眠只能耐着性子,一步一步地朝着前方走去。
不得不说,虽然是赝品的聚集地,但是这剑阁的设置,却是是极为用心,每一把佩剑仿品,除了搁放在各有特色的剑架之上,剑架之后,还会有半人高的剑仙画卷,栩栩如生。
说是画卷,其实并不准确,由白雾凝聚而成,纤毫毕现,好像犹在人世。
而其中有几把佩剑,虽然说是仿造的,但是剑中所蕴含的古意,确实是做不得假,想来也应该是有着一段传承的。
谢雨眠每次望向某一柄仙剑仿品的时候,其实都是胸有成竹,这叫眼光未到,心意已至。
这是剑修的一个著名瓶颈,决定了剑修的最终高度,是被飞剑拘役本心的小小剑修而已,还是驾驭万千剑意的大道剑仙。
走过一座座的屋子,看了一堆堆的仙剑仿品和剑仙画卷,谢雨眠的脚步倒也放慢了下来,开始悉心地观看起仿品下面所写着的故事。
剑阁不大,但谢雨眠走的很慢,一直用了大约一个时辰的时间,才走到了尽头的那间屋子,只是让他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女子剑仙的剑意,在这里突然消失了。
剑气盈满了整个屋子,但最为重要的剑意,却散了。
没有了剑意束缚的剑气,就像是那无根之水,暴戾杂乱,却终究将化为一场空。
“是爽约了么?”
谢雨眠笑着摇了摇头,倒也没在意,而是双手负后,走到了整片房间剑气最为浓郁的地方,那里静静地放着一柄细长的剑。
这柄剑与前面的那些不同,剑的周围没有摆放任何东西,没有剑仙的花卷,亦没有任何的话语介绍,甚至连剑架都没有。
只有一柄剑的本身,被随意地搁置在了木台上面。
谢雨眠轻轻地将长剑抽出剑鞘,眉头微微皱起:“搞什么?原来是个半成品么?”
这柄长剑还未开锋。
没有开锋的剑,和那百姓家里用的烧火棍,又有何区别?
他正要放下手中的剑,可下一刹那,他却感到了一股熟悉的剑意。
谢雨眠有些愕然地抬头看去,却是先前碰见的那名女子剑仙,此刻她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伸出了一只右手按在他的手上,低眉浅笑:“这柄剑,你觉得如何?”
“初生剑刃,看不出材质,不好说。”
谢雨眠收剑入鞘,正色道:“姑娘可是有何指教?”
听到来了谢雨眠的回答,女子的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不过旋即又道:“倘若我说,这是天下最强的一柄剑呢?”
“呵呵。”
谢雨眠微微眯眼,傲然道:“这等细剑,比起前面的一些赝品,恐怕都略有不如,又如何当得起天下第一剑之称?”
女子没有去与谢雨眠辩论,只是轻叹了口气,低声念道:“月下西隍,帆展东江,一曲秋逝,相思长。”
“此剑,黄粱。”
“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