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把那个东西带回来?”
在“无瑟”里,安娜看着一旁略显疲惫的夏尔,忍不住出声问道。
“你是说那个夜魇么?”
夏尔脱去了自己脚上的短靴,又褪掉了身上的长裙,只穿着贴身的内衣,非常自然地钻进了被安娜的暖着的被窝之中:“只是很恶心那种偷袭别人的生物啦!”
“这是一种群居的生物,你杀了它们的首领。”
安娜轻轻碰了一下夏尔的头发,低声叹息道:“你惹上麻烦了。”
“切,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夏尔伸手归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依偎在了安娜的怀里,笑着说道:“最多我费些精神,把那些爬虫都给清扫掉就是了。”
“是吗?”
安娜的眼睑微垂,她伸出左手,戳了一下夏尔的腰。
夏尔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身体猛烈地颤动了一下。
“你已经不是几百年前的吸血鬼伯爵了。”
安娜看着夏尔那浅栗色的眼睛,轻声说道:“按照现在人类对于怪物的分级来说,即使只是一个级的怪物,都能要了你的命。”
夏尔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直起身来,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洁白的皮肤上,有着一道清晰见骨的巨大伤痕。
刚刚在外面之所以没有被人看出来,是因为她用小包的跨带,恰到好处地将它遮住了。
“只是离开了我几天,你倒是学会了不少东西嘛?”
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夏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
“正如你所说的,人类,确实是一种神奇的东西呢。”
安娜捏了下胸前挂着的精致银锁,轻声道:“你看前面的那块板子,这个东西,被叫做电视,从这个东西上面可以看到很多有趣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还有我们头顶上这个发光的东西,人类将它叫做灯泡,听说是用电作为动力发光的”
“”
夏尔没有说话,只是摸了下自己小巧的鼻子,一时之间感觉有些尴尬。
长达百年的古堡生活,似乎将让这个丫头和当今的社会严重脱节了
“不过”
安娜的语气突然转折了一下:“如果真的遇上麻烦了,我也可以”
“不用了。”
夏尔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安娜的唇前,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顺势关掉了一旁的床头灯,语气中满是笑意:“你只需要满足我,就好了”
身为旅店老板的顾北瘫坐在那张老旧的收银台前,与对面英俊的年轻男人面面相觑:“谢雨眠,你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英俊的男人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但打算稍稍住上一段时间吧。”
“所以说,你有钱吗?”
听到这个回答,顾北的脸色显得有些不太好看了。
虽然说你丫长得好看,但这也不是你住店不付钱的理由吧?
真以为我瞧得上你抵押给我的那把破剑啊?那玩意儿,如果是真的,我得被判上七八个年头,如果是假的,一文不值。
更主要的是,身为一个偷渡客,你丫怎么连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怎么说,也应该想着先出去找个工作吧?
如果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你丫偷渡到合众国来,又是图什么呢?
“没有。”
谢雨眠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掌柜的,您可有什么赚钱的路子,能给在下引荐引荐么?”
“我连自己都赚不到几个钱,这里自然是没有什么路子。”
顾北低低地叹息了一声:“不过我倒是想知道,那么多的客栈,你怎么就偏偏相中了我这一间呢?”
谢雨眠挠了挠头,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尴尬:“好吧,实话实说,我这趟出游前,给自己算了一卦,是平步青云的卦象,上上卦,此卦的意思很粗浅,最后来到这间客栈的时候,我就知道,这趟老祖宗显灵保佑的西行之旅,不珍惜的话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瞎扯淡。”
顾北给了一个一针见血的点评,不过倒也没有再说什么。
此刻,他心中对男人的身份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算卦这种东西,在世界范围里流传的本来就很少,除了华夏合众国本土以外,一般只有两个地方有扶桑与高丽。
再结合男人身上的女装来推断的话,结论就很明显了这货必定是来自宅文化深厚的扶桑国。
“算了。”
顾北仔细想了想,又道:“我这里正好还缺一个搞清洁的,要不你留下来,就在这里打打工吧。”
“包吃住,每个月工资一千吧,多了没有。”
“好。”
谢雨眠一口答应了下来,他轻轻摸了下怀中抱着的那把扫帚,笑着说道:“就当是一场红尘炼心,倒也不错。”
顾北看着面前的男人答应的这么干脆,突然之间有一种深深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