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孜颜目送赵廷臣离开御书房,而后侧过头问王公公:“你说,今天子忠是不是很怪?”
王公公点点头,论察言观色的本事,这些宫人是绝对有话语权的。“丞相大人确实与往日不同。”
陈孜颜起了怀疑,简单一想就能想通这其中是在哪里出了问题。
“你说,是不是昨日他看到了遗旨?”
王公公低着头,没有说话。
“那他今天为什么不问清楚,反倒是离朕疏远了?”陈孜颜在这有些想不通,只能大胆猜测:“你说,他是不是开始怀疑朕接近他的目的不单纯了吧。”仔细想想,朕接近他的目的确实不够单纯。“他怀疑朕想拉拢他然后不给他皇位?不应该啊,朕直接杀了尚书藏了遗旨不好吗?哎,明日问问。”陈孜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红糖水,又喝了一口红糖水。把杯子放下,忽然想到了什么,陈孜颜生气极了,“他居然怀疑朕!朕明日要好好教训他!”
第二日下了朝,赵廷臣照常往御书房去,在偏殿吃饭的时候,陈孜颜把其他人都屏退了,直接问他:“你是不是看到了?”
赵廷臣闻言,放下筷子,低着头回答:“是。”
“你怀疑朕?不相信朕?”
赵廷臣没有说话,这种态度直接告诉了陈孜颜:对,你感觉你自己现在还值得被信任吗?
不过,赵廷臣现在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这种事情可以这么问吗?白纸黑字还能狡辩?
陈孜颜现在快气死了,自己致命的秘密都告诉他了,他竟然还怀疑自己心思不单纯?
陈孜颜进行了两次深呼吸,然后说:“朕定不会害你,也不会要属于你的任何东西。朕一开始把你叫进宫里也是希望你能尽早熟悉政务,熟悉宫里环境。朕的决定都是为了你好。”
赵廷臣应着,抓住了那么一点点的不对劲。进宫批折子和那道圣旨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也看到了,朕也就跟你直说了。朕本来打算让你明年再去历练的,可现在,你也知道,杭州知府告老了,那边正好缺一个人,朕希望你能去。”
赵廷臣顿时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不对劲了,相信女人的嘴还不如相信自己的梦。
“好。杭州是南方经济中心,这个地方确实不能顺便交给一个人,知府一职也不能空着,我去也确实合适。”呵,随意把一朝丞相放到地方做知府,哪里合适?
赵廷臣想,去“历练”这件事肯定是推脱不了了,还是要尽快致仕,否则一条白绫,就真成母亲一直不希望的那样了。
陈孜颜看赵廷臣说得真诚就当真了,解决了一桩心事确实足以令她如释重负。她笑着,“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