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其来的怒气盖过了被林妙强行围观的羞耻感,烟烟的眸色一凝,像无数根齐射的银针,恨不得将林妙扎疼扎透。
床上的赵启一脸惊魂未定,趁烟烟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拼尽刚刚恢复了不到四成的力气,一把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烟烟,匆匆整了整寝衣。
烟烟下了床后,秀足一跺,指着林妙的鼻子问赵启“殿下,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儿?”
林妙藏了笑,捡了个舒适的姿势,单手托腮,饶有兴趣的回道“美人莫恼,我就是渴了起来喝点水,不碍事的,你们继续干你们的,我继续欣赏我的,咱们互不干扰,相安无事,岂不两全其美。”
“殿下你看她嘛,哪有人恬不知耻偷窥别人闺房之乐的,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这女人简直是厚颜无耻,殿下,您让她立刻离开这里好不好!”烟烟嘟着唇,摇了摇赵启的臂弯,娇滴滴的模样在配上娇滴滴的声音,听得林妙都心头一痒。
厚颜无耻这点,赵启亦深有同感,乃无可辩驳之事实,但烟烟这主动过了头的热情,也委实让他无福消受,赵启抛出个锋利的眼刀,往烟烟的心口处一刺,道“你,可以回去了。”
得了赵启的话,烟烟插了腰,底气压轴,只要她的言语足够难听,足够刻薄,狐假虎威又算得了什么“哼,你怎么还赖在这里不走啊?你没听到殿下说,让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可以回去了。”
林妙面上笑意盎然,却并不言语,只作赞同貌,诚意满满的向烟烟点点头。
赵启揉了揉太阳穴,同样的话为什么还要逼着他说第二遍“烟烟你听着,本太子是说让你现在可以走了。”
“殿下!”烟烟没料到赵启会这么决绝的赶她走,巴掌大的小脸用力过猛,差点变形扭曲,她半跪在赵启身旁道“可烟烟想留下来伺候殿下您啊!”
赵启的耐心完全枯竭,一个“滚”字在他的嘴前萦绕许久不散,烟烟打了个激灵,几分泫然欲泣,赶紧起了身离开寝殿。临路过林妙身边时,敬了个厌恶弥漫的白眼。
没好戏可看了,林妙顶着快支撑不住的眼皮回到被窝里面躺下,这一夜,只有赵启整宿难眠。
早起,林妙端了个笑脸来到赵启床前要与他熟络熟络,却死活寻不到人。
荣英恰好这时候,怒气冲冲的过来与林妙抱怨“小姐,这东宫当真不是人待的地方,我早上去厨房拿咱们的早膳,厨房的人说根本不知道有我们这一号人物,我拦住那厮与她理论,我们是太子殿下请到东宫来做客的,受了那厮许多的冷嘲热讽不算,她还拿了把破扫帚把我从厨房轰了出来,如果不是怕你说我在东宫惹是生非,我真想撸起袖子,好好的和那厮打一架,看看到底是我的拳头硬,还是她的臭嘴硬。”
“知道了,知道了,是你的拳头硬,”荣英是个直肠子,林妙轻轻抚了抚荣英的后背,替她顺毛,“我们的到来本就不受他们主子的待见,你还指望他们做奴才的对我们另眼相看吗?他们不给我们准备早膳,我们就自己去厨房准备,你肯定也馋我做得菜了,我让你吃个够,吃个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