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来送栗米、豆子时,也带上了他家中妻儿。他们一家人个个都手提肩抗的,看着都是勤劳肯干的人。他家那三个儿女,身上穿的衣物虽不至于多好,但都干净整齐,针脚也十分细密。
吴诺将栗米和豆子的钱给了后,招招手让林妻过来。
“你最近可有事?”
林妻还不到三十,脸上也没晒出来的红晕,之前就听说过林大家中有做酱清手艺,条件其实不错,家中妇女不用下地干活,在家织布缝衣做家务就行。
“现在农闲,我在家清闲得很,掌柜可有事让我去做?”林妻笑得很灿烂。
“你若无事帮我给食铺里的人做些衣物吧!”
帮工们来干活的时候,吴诺就说过有四季衣物,现在她铺子里的帮工有十余人。
这十余人的衣物做起来也需要时间,为节省时间她将衣物分成了两批。
其中老帮工的衣服,面料更贵,在衣襟袖口用鲜艳布头做些样式,这几人的衣物她已经拜托了其他人。
剩下一些新帮工的衣物,没这样多讲究,但还没找到人做。
“这没问题,我家中男人小孩的衣物都是我亲手做的。”
吴诺让人将布料拿出来,虽然只是最常见的麻布,但这个布织得细密齐整,在村中女红数一数二的姑娘,才有这个手艺。
林妻摸着这个布料就喜欢:“给几人做?”
“六人。”
“可是一人做一身?”
“嗯。”就算现在穿衣风格不是宽大飘逸风,这一匹布也不够给一人做两身的:“我说的衣物,还包括鞋袜。”
“如果是按照身形来做,将剩下的布料给我即可。”在铺子里干活的人除了管事,其他人穿的都是便于活动的,上衣加裤子,上衣中再配一个腰带,衣袖裤管也不宽大,这样的衣物用不了太多不了,做起来也容易。
“五日后,我就得将新衣发给帮工,你得按时给我。”
“掌柜尽管放心。”林妻招呼了她的小女儿拿车上的麻绳:“我看现在你们食铺不忙,就先给你们量量尺寸。”
“……”
肖震一脸怒色,从外面回来。
本想和吴诺说些要紧话,见林大一家在铺子里只得将话给咽下。
一直等人都走了,肖震才说道:“夏尚被县令下了大牢,今下午就会剃光毛发送去盐场干活。”
吴诺问道:“县令昨日还请大夫给夏尚看伤,今日变化为何这样大?你可打听到原因了?”即便心中有些猜测,但也得亲耳听肖震说出原因,才能记录在纸上。
“王家、杜家、福满楼的人坚决不承认他们买到的是冒牌酒。
昨日这三家还只说夏尚是被人骗了,让夏尚伤情稳定就回随州去。
今日他们杜生说怀疑夏尚才是卖冒牌酒的,所以才冤枉訾六郎。还说可能根本就没有恶徒,是訾家在内斗,夏尚被訾七郎给收买了。让县令将夏尚判死刑,正好能赶上今年的行刑季,判了立刻就能斩。
王家和福满楼还算有些良心,说也许夏尚是被訾七郎给骗了。
最后县令就判了夏尚三年,让他去胡县那边的盐场做劳力。”
“你如果为夏尚不平,就想办法去通知夏尚的主家!等他主家来人,应该能将他捞出来。”
肖震今年十八,脸上还带着稚气,不解的说道:“夏尚现在真的开始怀疑,他被訾七郎给骗了,你说怎么会有他这样实诚的人。这样实诚的人,他主家也放心让他出来做事。”
吴诺打了肖震脑袋一下:“你昨日没认真听他说吗?他是出来帮主家送货的,他实诚肯定就不会贪墨。再说被骗的人一口咬定没被骗,这种事也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