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朕请先生再考虑一下,朕向先生保证,绝不会有意外发生。”
麃公不知道是甚么东西在背后教唆着嬴政,非得去关上给秦卒击鼓助威,但是并不妨碍他不同意嬴政的请求。
毕竟,这是未来大秦的王,是上天选中,并明示给所有人的秦天子啊!
“公子,此事还请明日再说,臣这还有些许事情,先行告退了。”
麃公也不好明面上拒绝,毕竟嬴政是带着王命过来的,只得打了个哈哈就搪塞过去,顺着理由就溜走了。
要知道,嬴政可是华阳太后最宠爱的一个,莫说嬴子楚只是口头下令,就算是嬴子楚亲自过来说,他麃公也不敢放嬴政上去。
一是怕华阳太后发怒,虽不会有太大的惩处,但多少也是不好过的二是之前说的,嬴政乃上天明示兴大秦霸业的人物,若是真出了甚么好歹,他麃公就是第一个出来背锅的。
这等出力不讨好的活,还是交给旁人头疼去吧。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陈轩看着吃瘪的嬴政,在天上笑的直打滚。
嬴政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还不是汝个没好心的东西,要不然朕会来这求麃将军?”
陈轩自然不笑了,正色道:“怎的冤枉吾?若不是汝这小子有这个心思,吾能劝的动?”
嬴政哼了一声,也不再理陈轩,自个闷着气回了房,看着那泰阿剑,考虑怎么才能溜上关墙上。
陈轩看了一阵子,见嬴政真的没理他,轻笑一声就把视线转移到了城外那堆联军营帐上,准确的说是营帐上趴着的彪。
那头彪自打来的时候就一直冲着函谷关吼着,若不是离不开那军阵,说不准就过来挠抓俩下了。
那军阵也是连绵不绝的,黑压压的扑了一片。陈轩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马,但看样子也知道定要比函谷关里面的守卫多上不少。
“如此那便攻过来的,吾可等的好生着急呢!”
陈轩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四下看了两眼,就盘在了空中,冲着营帐的方向,睡了起来。
联军营帐正中,信陵君与廉颇二人也是一并看着眼前的堪舆图,那图上绘制的就是现在的函谷。
“君上准备如何?是待攻城的器械来了,还是直接用人堆上去?”廉颇看了许久,方才问道。
信陵君轻笑一声,反问道:“孤就算是有拿人堆的打算,那群废物会同意吗?”
廉颇冷笑一声,也就不在纠结,毕竟,这问题的答案不说也是知道的。
“那君上可能保证器械来了,一定拿的下函谷?若是不能,就早早的领兵退去,君上不顾活,某可不能不顾。”
廉颇的话语充满着讥讽,他与信陵君私交极好是一回事,现在国事又是一回事。
私交与国事这是两种事情,既然信陵君前阵子说出那样的话语,且这是行军途中,自然要用对待国事的态度。
信陵君似乎是没听出廉颇口中的讥讽,呆呆的看了两眼堪舆图,方才说道:
“老将军,汝说,若是秦太子于函谷关上击鼓助威的时候被老将军射死了,函谷拿下的几率会填上几分呢?”
廉颇眼睛亮了起来,既然信陵君这么问,那必然是知道些什么。
“若是秦太子真的登城击鼓,某必可一箭将其射落关墙。再让士兵大喊秦太子被廉颇一箭射死了!则秦士气减半,拿下函谷关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信陵君再问:“若是秦卒士气并未减弱,反而再升,成了哀兵,那时又待如何?”
“某虽在外征战,但也晓得当今秦太子是留邯郸质子嬴异人的崽子。那崽子才回秦国不到两年,如何在军中有多少威望?
此等不可能的事情,君上不必多做考虑。君上只需将君上打听到的一切,说与某听,则君上入咸阳的日子,也不会太久。”
廉颇摆了摆手,丝毫没有去考虑信陵君说的哀兵。
哀兵必胜是真的,但哀兵又有多少呢?哪次哀兵出现不是威望极高的人物没了,或者是落入死地才会出现。
现在他们联军不过就是要破函谷关罢了,又不是如同武安君白起一般坑杀俘虏。
那群秦卒既没落入绝境,秦太子又没如此威望,那为何要考虑所谓的哀兵呢?
至于函谷关守将麃公,廉颇还真未放在眼里,自打白起没了以后,他廉颇还没怂过谁!
营帐中的灯火又摇曳了几分,带着廉颇与信陵君交谈的声音也小了下来,似乎在商量着甚么机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