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死。”
“没死?那你怎么不掐死他!”马元贽气得大步往内侍别省走,马十一追上去解释道:
“也就吊着一口气,眼都睁不开了。抬过去的时候,杨枢密使上朝去了,也不知道杨怀信住那间,咱们把人扔在杨府门口就走了。”
“蠢货!丢在门口?这不是在明着挑衅杨氏吗?他受了罚,你是好心把他送回去,知不知道?”
上朝,又是上朝!马元贽不知自己怎么会把最蠢的养子留在身边。
十一脸都变色了,赶紧转身,带着人朝宫门跑去。到了杨府门口,哪还有杨怀信的踪影,早被杨家的人抬进去了。
马十一郎站在刚才放抬架的地方,呆呆扇了自己一嘴巴。
被抬回自己那间小宅子的杨复光,已经坐在桌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了,伤已经好了大半,就是三餐没吃,饿得慌。
“七郎,你不要怪义父没有去救你,我们前段时间才收拾了王简,就算马元贽打你一顿,还是我们赚了。”二郎杨文兴安慰着义弟。
五郎则恨铁不成钢的说:
“这是你自找的。诞辰节那天,你若是听义父的指挥,不去管后殿的闲事,九皇子不听教导,偷吃槟榔,现在圣上肯定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坏了义父计划,打这一顿,你该!”
杨怀信嘴里包着一大口饭,冲着义兄们笑了笑。等杨文兴他们出了门,他的脸上笑容渐渐隐去,剑眉之下双眼溢满了冷漠:
打一顿?老九去求义父,他老人家可不认为,我是被打一顿这么简单。若不是公主坚持,哪还有命在?
杨怀信平安无事回来了,倒让退朝回来的杨玄价吃了一惊:“马元贽这是什么意思?是向我们示弱?还是警告我们好自为之?”
“义父,您说,是不是马大将军已经发现我们在佛塔上......”杨文兴小心翼翼的问。
杨玄价摇摇头说:“你不可能,他若是真的有了我们的把柄,动的就不是老七,而是义父我了。说起这事,你还要再抓紧些,神光寺一定要赶在他们前头建起来。”
“是,儿子知道。”
“老七既然没什么事,就让他歇着,不用到我这里来了。你去叫老五,陪我出去一趟。”
杨玄价的十几个义子里,老五和老七身手最好,老九虽在禁军,可年龄还小,其余的都是文官。马元贽不同,他的势力都在军队,大多数义子做的都是监军。
杨怀信听说义父出门了,他也提着个酒袋出了门。
东市里,和往常一样闹哄哄的,今天还来了一对游方玩杂耍的父女,杨怀信瞟了一眼,那小娘子长得挺标志,眼睛大大的,嘴里正脆生生的说到:
“猴儿钻火圈,猴毛分两边,没钱赏吆喝,入眼赏饭钱。”
杨怀信挤到茶棚里,就听到有人问:
“萧兄,啥叫‘猴毛分两边’?”
那人把嘴里的茶叶梗往地上一啐,说到:
“火一烧,猴毛卷起来不就分两边了?笨!”
杨怀信没忍住,“噗”的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