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怀里慢慢转过身来,伸手摸摸他涨得微红的脸,在微微摇摆的红灯笼光里,佳人绝色,面若桃花。
“你可以再勇敢一点”
萱儿略有些干涩的话音戛然而止,郑颢搂着她的腰,已经低头吻了下来。
相交两世,亲吻却是第一次。
夜色旖旎,画廊下特意点的红灯笼有些多余,它甚至在风中摆出了“咯咯”的笑声,仿佛吃了糖、喝了蜜。
翌日两人见面的时候,李商隐看出了一点不对劲,赶紧说:
“你们昨晚睡得不好?我知道你们担心船的事,今天我就去找陈员外郎,他在族中说得上话,让他私下里去提醒提醒陈九。”
阿砚道:“今日要打板,我过去看看,盯着他们做,应该动不了什么手脚。”
李商隐点点头,有人亲自看着当然最好,他回头叫了自己的长史,让他陪着阿砚一起去,陈九只怕这点面子还是会给。
“砚兄,我跟你一块去。”
今日郎君不出门,就在州府后院和李商隐几个饮酒作诗,用不着他。
阿砚摆手道:“你才和人家打了架,过去露面不好,再生出什么事来,我怎么和郎君交代。”
阿哲挠挠头笑道:“你等我一会,我去向李刺史讨两坛酒,送过去也算了了恩怨。”
刘长史笑道:“小郎君能屈能伸,果然是大丈夫。不用去找刺史,我这里有酒。冤家宜解不宜结,小郎君愿意亲自去赔礼,那是最好不过。”
他当然不像和陈九结下什么梁子,现在又是郑哲主动提出,他拍手还来不及。
“哟!你小子开窍了?”
“那当然,不能只有你一人跟得上郎君啊。”
兄弟俩笑嘻嘻的玩笑着,跟着刘长史去了船坞。
船坞里陈九没穿上衣,肩膀上豁然绑着一层层的布条,今天没穿大红袍子,看上去顺眼了很多。
“九郎,怎样,伤好点了吗?”刘长史没少和陈九打交道。陈九见是他,眼皮都没翻一下,继续翘着腿半躺在躺椅上。
刘长史讨了个没趣,只好又说:“巡按的船修得如何了?郑管事想过去看看,您看,巡按催得急,我们下面办事的人也没办法。”
说着,他过去往躺椅边上放了个布包,约摸有两三吊钱。
陈九抬眼看了一下后面的阿砚,对旁边的人说:“去,带管事过去看看。”
阿砚一动,他身后挡着的阿哲便露了出来,陈九立刻跳了起来,大声骂道:
“你个家奴,打了我的人,还敢来这里露面!”
阿砚忙护住阿哲,阿哲陪笑道:“当家的,我今天是带着酒赔礼来的。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咱们的恩怨就两讫吧。”
陈九见他手里确实提着两坛酒,他也不想和官家关系搞僵,脸上的表情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