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不知怎的,他脑中全部清晰的回忆起些许画面,虽然破碎,但拼凑起来,就是卫颀说的那样。
黄沟腿脚一软,差点没瘫倒在地上。
过惯了被人伺候的日子,他下意识的伸手等人搀扶,半天没有动静,反倒是他冷汗顺着下巴不断滴落,发出啧啧的声音。
黄沟低头看去,却见汗水落在地上立马被蒸发了。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此刻的地板格外烫脚。
黄沟没忍住抬起脚,结果却见自己的鞋底也开始被烫软融化,钻心的热意从脚底传来,这一下黄沟是真的慌了。
他见卫颀踩在同样的地板上却云清风淡,心里只觉对方一定是有什么办法,所以慌乱的朝卫颀跑去。
“卫道长,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脚会这么烫?”
眼下他也不敢对卫颀摆架子发脾气,甚至还期盼着卫颀能把自己救出去。
毕竟卫颀连鬼都能对付,把他救出去也很简单吧。
可他才刚踏出脚一步,身边忽然出现两个脸色苍白的双头巨人,直接一左一右扣住他的胳膊往后掰,然后压着肩膀逼他跪下。
这一下,黄沟直接感觉到膝盖骨全是炙热滚烫的温度,他被烫的伸长脖子脸色涨红,张了张嘴,却又喊不出声音。
卫颀今晚从见到黄沟起,便没露出过任何笑容,这很不卫颀。
他看懂了黄沟的意思,他也习以为常,不止是黄沟,很多人都会在犯了天理不容的事被追责后,褪下一身锐气和嚣张气焰,谄媚卑贱的用尽各种办法,只为心中一线侥幸,期盼能再度逃离。
可在这里,任何人、鬼、妖,进了里面,就都得乖乖承认自己犯过的罪。
“黄沟,以上我所念,都是你这些年犯过的事,你可认?”卫颀直到黄沟跪下,才漫不经心的问了句。
黄沟就算热的烫腿,也知道自己认了准没好处。
“卫道长在胡说什么,我怎么会从小就干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卫颀挑眉,哦,还知道这些都是伤天害理的事。
“现在不承认,等下便会再扣上一个拒认的罪行。”
黄沟铁了心不认。
卫颀也不再多劝,“请人证、鬼证、物证。”
人证和物证黄沟还能听懂,但中间的鬼证是什么意思?
他身后忽然阴风阵阵,周围温度猝然降低,如盛夏转寒冬。
黄沟感觉到背后有股阴森森的感觉,他额间冷汗顺流而下,压根不敢回头。
可后面却传来了一道道他或熟悉或陌生的声音,有死去的人的,也有活着的人的。
“大人,民女原是信源村的采茶女,因某次随父赶集进城遇见了黄沟,他不顾民女和家人反对,强行把民女娶回家,新婚夜却狠心折磨害死民女,民女身上所有的伤痕,都是他弄的!”
其中一个采茶女打扮的女鬼委屈的诉苦,眼神却阴狠的盯着黄沟。
黄沟背脊一僵,脑海中自动跳出采茶女。
“大人,老妇是这孽子的母亲,当年老妇含辛茹苦的把他和其他孩子养大,谁知他长大后竟嫌老妇人老吃食浪费,命人将老妇关起来,在寒冷的冬天,活活饿死老妇!”